。
昭明长公主轻轻斜睨了一眼福昌长公主,面上却是不由得浮现起了一丝谨慎来,“少说一些,这是国政。”
福昌长公主却是全然不在乎:“我自然知道是国政,只是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谁又能把耳朵听到咱们这来?再者,南迁这般没出息的法子,太后与陛下可都是否了的。”
颖姝在下首静静坐着,只支起耳朵听着,却不敢说一言。两位长公主是皇帝姐姐,是先帝最为宠爱的两位公主,尤其是自己家的这位婆母,可是先帝最尊贵的孝仁敬皇后所生,出身气度无一不是这京城之中最为高贵的。便是论这政·治见识与朝堂眼光,其实也不输给太上皇与当今皇帝,颖姝甚至想过,若是自己的婆母是个男子,如今的大歆陛下,或许就会换人了罢。
可是历史没有如果,如今的局面,只能是这样。
也因着是自己婆母的这般政·治见识与尊崇地位,所以朝政之事对于两位公主来说不过是家事而已,自然可以放在嘴上议论。可对于自己,却显然不是能随意议论的事情。
“颖姝,你看呢?”颖姝本想做一个安安静静的旁听群众,奈何自己的婆婆昭明长公主却是点名叫自己回答问题。
天可怜见,这些话自己怎么好轻易说出来。
“这……”颖姝眼珠子一转,最终答道:“儿媳愚笨,倒是这城中百姓与富商,纷纷商量着要往南边逃,京中百姓,自然是人心惶惶了。儿媳那几个茶楼,生意也不好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昭明长公主继续追问道。
“儿媳……想着,将这历年积攒的钱财捐出,如今国事吃紧,自然是能出一份力便是一份力的。”
昭明长公主与福昌长公主相对而视,便是都点了点头,对于颖姝的举动,表示赞赏。
福昌长公主更是道:“你看,那些朝堂之上争来吵去的官员,一个个打着为大歆的旗号,其实什么也没做,又有几个是真心为了大歆的。立主南迁,岂非是扰乱民心?”福昌长公主想到此处,便更是恨恨地。
“这齐有贞,竟也能想出这样的蠢法子来!亏的皇帝竟还留着他,事事还颇为器重!”
昭明长公主神色淡淡地,手上徐徐地端起茶盏浅浅饮了一口,神色之间这才掠过一点点的不屑:“乱了民心,若是真想南迁,才是昏了头了。”她说罢便是又将目光落在颖姝身上,仔细打量着:“这事你去办,连着公主府里的钱财,也都捐些出去。得让京城百姓看着,大歆是有硬骨头的,不会轻易抛弃平京城。不然,我大歆皇室的脸面,能往哪里搁?”
颖姝恭敬地应着:“是。”
福昌长公主笑道:“姐姐都出了,自然也不能少了我的份。”她长长叹着,看着门外的澄澈碧透的蓝天,“只盼着,大歆能真正平安无事,景儿能早些回来才好。”
昭明长公主看着福昌长公主,“会的。父皇与母妃创造的江山,定然会安然无恙。”
只是风波既起,便不是会那般轻易消散的。
朝中争论许久,新帝铖王李明虽器重齐有贞石横等,却并未有一味听从,最终经过太后请示,决定派遣一位老成持重的将军亲去边境救回太上皇。
随即便又陷入了另外一个难题,朝中如今,并无可用的武将了。
朝中此前兵力多集中在南方麓川,因此可用将领也一直驻守在南方。后来白部侵扰大同,太上皇决定御驾亲征便是又带走了一批将领,只是在新月堡遭了埋伏,一些将领战死、一些随着太上皇被俘、一些虽是回来了,只是战败便是戴罪之身,又难免有伤,再不适应带兵。
这般下来,竟是一时并无可用军力。
最终竟是成国公张用亲自请出,请求带领兵将亲至大同边界,救出太上皇。
福昌长公主自然万般不舍,奈何身为皇室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