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永福侯爷是陛下重臣,是为我大歆付出心力之人,所以永福侯爷之子,自然应该受到优待,这是大歆与陛下,应当做的。”
不过是惯常的客套话,颖姝非但不会放在心上,偏生的皇后越是这样说,颖姝越是觉着恶心,分明是司马昭之心,却要说的这般冠冕堂皇,教人呕吐。
“那也是陛下与皇后娘娘看的上。臣妾与侯爷,都感激至极。”
“唉。”皇后长长一叹,“夫人既然说,那就是罢。”
“是,臣妾所言,全是发自肺腑,并无半句虚言。”颖姝依旧坚定地道。
“那夫人……想见一见丰哥儿么?”皇后看着颖姝,眼神依旧柔和,“陛下虽说要养着丰哥儿,可却没说不让夫人相见。若是夫人想见,随时可以入宫见的。”
好似是极度黑暗中发出来的一缕光亮,让人无比神往心动,更者自己作为一个母亲,面对可以见到自己许久未见的心尖子上的孩子,这般又如何不会心动。
“夫人?”皇后的声音将颖姝从沉思中拉了出来,轻柔道“夫人,本宫所言,亦是肺腑。本宫也是母亲,实在不忍心见一位母亲与亲生孩儿分离,久久不能相见。”皇后说着说着,眼角便是流出了眼泪来。
颖姝看着皇后,心中却是充满了困惑,一时之间竟是完全分不清皇后所言为真还是为假,又是否可以值得相信。
那样柔弱真诚的眼神,大概不像是假的。便是这么长时间自己都一直觉着皇后并非良善之人,可仔细想下来,皇后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可如今这一切的发生,又都好似和皇后有关。
冬日里气温极低,皇后屋中又燃着极其旺盛的炭火,给屋里带来了温暖的气息。可偏生颖姝所跪之处正是冷暖气息交1融之处,那柔·软的猩红毯子一方面带来舒适,却也带来了冰凉刺骨。
说不出来的复杂感受,却反倒是清醒了不少。
却也明白了几分。
“若是皇后娘娘慈爱,准许臣妾能看一看自己孩儿,臣妾定当感激涕零,日日感念皇后娘娘大恩。”颖姝复对着皇后行了一个大礼,深深叩首,以头触地,表达自己最深的臣服。
“夫人……”皇后眼看着颖姝,甚是柔弱,却又有着一丝欣喜之意。
“皇后娘娘是天下之母,母仪天下,以母仪之范垂爱天下。臣妾等定当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以皇后娘娘为典范。”
这些客套话,是每一个世家大族的女子从小都掌握的必备技能,自然是随口说来都不用经过大脑。自然话怎么说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表达自己的臣服敬畏之心。
果然这些是见效的,不用管皇后是否接受,也或许是重点根本不在于皇后。
皇后微笑着点头,亲自走下去搀扶起颖姝来,“夫人快起来,这大冬日的,屋里凉。”旋即皇后又是转头看着一边侍奉的妈妈,“璇妈妈,去带永福侯夫人去见丰哥儿罢。”
颖姝恭敬地施了一礼,便是随着璇妈妈下去了。
璇妈妈带着颖姝七转八转到了内殿里头,只见内殿被改成了孩子房屋的模样,各种有棱角的家具都被用棉絮包裹住边角,惯常的瓷器摆件等易碎之物都被收了起来不见,地上也铺就了厚厚的几层毯子,脚踩上去甚为软和,仿佛身处云端一般舒适。
倒是见皇后照顾孩子之用心。
只见殿中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大的两岁的模样,小的只堪堪几个月,正躺在摇篮中由着乳母逗弄发出“咯咯”的笑声;而一边的稍大些的孩子,正凑到摇篮旁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推着摇篮,小胖脸上发出一种自然恬淡的笑容。
倒是一片和乐,瞧着倒像是亲兄弟一般。
颖姝不禁想着若是丰哥儿能在家里头,等到自己如今腹中这个孩子出生,两个孩子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