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你也不懂怎么好好对女孩子,有时候只顾着自己,后果都是她来承受。”
“她身体不好,体寒,生理期痛得严重,又吃过乱七八糟的药。总之,慢慢调理吧,反正她现在也才二十出头。”
意思很明显。
不可逆。
陆齐言的手紧紧地成了拳,苏芮竟看出来,他在发抖。
那种几近于癫狂的悲痛,那种熟悉的感觉,竟又出现在了他的眼神里,自他母亲去世后,她再未看到,直至今天。
仿佛有一阵轰鸣声从耳畔掠过,每一个字都是清晰的,铺天盖地的,残忍的,不给人半分缓冲的余地,也带走了那么零星一点的希望。
陆齐言竟觉得自己好像无力反抗,胸口沉闷,好像有人冲他狠狠地打了几拳,他喘息着,缓缓地倚着墙滑落,只觉得好像再透不过气来。
呵,他冷笑了起来,事到如今,不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吗?
“阿言,你,别这样。”苏芮有些不忍心,她从不忍心看这个孩子痛苦,“我说了,叶禾还年轻,还是有机会的,只要慢慢调理,一切都会好的。”
“另外,我想问你,你现在到底打算怎么样?你想让她怀孕,那么,你是要打算结婚了?”
这一系列问题并未得到答复,也在苏芮的预料之中,陆齐言现在,应该没有心情思考这些。
他倚着墙,仰着下巴,失神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客厅,许久,他问,“叶禾知不知道这些?”
“不知道,我没有告诉她,我怕她难过。”
“好。”声音变得沙哑,“那就别告诉她。”
手心里不断摩挲着一枚小小的戒指,直至手心出现一道道生疼的红印。
他摊开,终于审视了一眼,戒指是银白色的,硌在宽大的掌心之上,连闪烁出来的光芒都极为精致。
陆齐言举在眼前,静静地观察着,连空气似乎都静止了,一切都变得悄无声息。
感官却仿佛通通失去一般,麻木的,机械的。
那是很早以前就预定下来,今早刚刚拿到。
陆齐言轻轻呵笑了一声,“现在更不知道要怎么给她了。”
苏芮忽然很难过,见到他难过,就如自己的儿子失了魂魄一般。
“该说的,我都说了。”
“我知道。”
“阿言,你不必——”
“我也知道。”
他站起,神情似乎已经恢复如常。
“苏阿姨,谢谢。”
他喊她苏阿姨,也算是视作亲人了。
临了,苏芮还是以沉沉的叹息声收了尾。
她转身欲走,却发现角落里站着那个女生,她好像站了很久很久,身体看上去很僵硬,如同一桩木头,愣愣地不动一下。
心顿时传来重重的“咯噔”一声,苏芮大惊,刚才那些话,该不会被叶禾听到了?
这必然是不小的打击,她不知道这个女生是否能承受这些,整理了一下鬓发,做好被听见的准备,安慰的话一箩筐,总归能给她希望的。
可叶禾却只是问她,“苏医生,你这就走了吗?”
神色似乎如常,并未有什么异样。
她松了口气,“是呀,我的工作做完了,当然要走了。叶禾,好好保重身体。”
“这句话我几乎每来一次,都要和你说一遍,是不是都听腻了?”
叶禾笑了笑,“没有啊,苏医生关心我来着,为什么会听腻。”
“好孩子。”她一笑,苏芮也跟着笑了,顺手又摸了摸她的头,“好了,我要走了,下回再来看你。”
叶禾点头,将苏芮送到门口,看着她上车离开,才收回目光。
“外面风大,你穿那么少,也不怕感冒。”陆齐言将她拉进了屋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