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岁江将怀中的书信取了出来,双手递上。
见竟有两封,吴恙心中一提,顿时就觉得自己可以多想一想了。
一封定是父亲的回信,那另一封……
会不会是许姑娘的?
少年一边觉得自己想太多,一边却又压制不住内心的期盼。
直到将信接过,看清了其中一只信封之上“吴世孙亲启”那一行熟悉的字迹时,一颗心骤然稳稳落下之余,脑海中更似一瞬间炸开了无数绚丽烟火。
见少年眉眼间有着溢出的笑意,吴然好奇又讶然地问:“二哥,是谁来的信?”
吴恙轻咳一声,掩去异样,答道:“父亲——”
看到父亲来信二哥竟至于高兴成这般模样吗?
吴然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到底年纪尚幼,想法简单,当即只期待地催促道:“那二哥快拆开念念父亲都说了什么。”
他也是识字的,读些简单书信不成问题,但父亲给二哥的信里,定然不止是家事,或还有其它正事——那些正事多半不是他这个小孩子该知道的。
所以父亲来信,除非是单独给他的,其它的皆要让二哥来念。
吴恙在一旁的椅中坐下,将其中一封信拆开了来。
虽说这并不是他真正想立刻拆开来看的那封,但为了能尽快将弟弟打发走也只能这么做了。
“父亲问你可又长高了——”
吴恙飞快地扫过信纸,挑了同吴然有关的来念。
“自父亲离京之后,我长高了半指呢!”吴然挺直了身体答道。
“父亲说,要你好好做课业。”
吴然乖乖点头,等着自家二哥接着往下念。
然而却见自家二哥朝他看过来,道:“既如此,现在便回去做课业吧。”
“……?”
课业来的太过突然,吴然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二哥手中那显然字迹密密麻麻的信纸。
父亲就说了这两句同他有关的吗?
况且——
“二哥,咱们还没下棋呢。”
吴恙看向他:“连父亲的话也不放在心上了?”
突然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吴然险些傻眼:“可……”
可父亲也没说让他看到信之后就立即去做课业啊,他寻思着这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吧?
但对上自家二哥那双平静的眼睛,男孩子反驳的话也不敢说出口,只能道:“可我今日的课业已经做完了……”
吴恙微微皱眉,正色道:“你如今才学了多少东西?便开始替自己每日设限了?在吴家子孙这里,没有今日该做多少课业,端看你想学多少了——”
吴然面露苦色。
端看他想学多少?
这还用说吗?
——他当然是一点也不想学啊。
但这样讨打的回答断是不能说的。
可说到底,吴家又能出几个像二哥这样自幼刻苦样样出色的子孙啊。
但谁让二哥有说这话的底气呢。
身为家中榜样,二哥说什么都有理就是了。
“二哥,那另一封信是谁的啊?”吴然横竖不想走,磨磨蹭蹭地问起其它。
“我在京城的……一位好友。”
一旁的小厮阿圆有些疑惑。
是他的错觉吗?他方才竟觉得他家公子在说到“好友”二字时,语气似乎都不自觉温柔了许多?
“二哥在京中结交到朋友了?”吴然好奇地问。
且还是好友呢,二哥这么挑剔,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得了二哥的好友?
急着看信的吴恙再次皱眉。
这臭小子的话怎么这么多?非得逼他将人提出去?
“别磨蹭了,快回去。”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