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间在哪儿?”
小七忙道:“就在隔壁,属下带您过去。”
“有劳。”
许明意临提步前,回头看了一眼在床榻上安睡的少年,及卧在床柱下的大鸟——
望着这称得上温馨的一幕,她脑子里莫名就冒出了一句话来——莫非这就是媳妇孩子热炕头的感觉吗?
而她则像极了一个纵然心有万般不舍,然而迫于生计却必须要出远门的男人。
见她走了出去,心神紧绷的岁江立即去了内间,将自家公子大致检查了一遍。
还好,还好公子看起来不像是遭受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这边踏出房门的许明意,感受着冷风扑面而来,才稍稍清醒了些。
可是……还是很舍不得啊。
从此后,在这纷纷扰扰的世间,她又多了一份羁绊。
但她并不觉得这羁绊是负担。
人活在世,正因是有了这些羁绊,才更像是活着啊。
晨光破晓,驱散了天际最后一抹沉沉的灰蓝。
晨熙笼罩之下,天地间一片明亮净澈,窗外梅树上一只家雀儿扑棱着翅膀掠过,晃得梅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了一阵。
房内之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初醒只觉大亮的天光格外刺目,吴恙下意识地皱眉,抬起手挡在眼前。
目之所及,非是往日所见,好在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提醒着他,让他很快记起了昨晚之事。
所以……他是在许明意面前醉倒了?
他怎会如此轻易便醉倒?
原来他的酒量竟如此寻常吗?
——从未醉过酒,对自己的酒量一直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的少年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很显然,以往是他盲目自信了。
等等——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吴恙脸色顿变,立时坐起了身来:“岁江——”
“公子醒了?”
走进来的是小七。
吴恙已经下了床,此时正动作极快地穿衣,见小七进来便问道:“许姑娘人呢?”
“回公子,一个时辰前,许姑娘便已经走了。”
走了?!
吴恙听得心中一空:“为何不喊醒我?”
“这是许姑娘的意思,许姑娘说,想让公子多睡会儿——反正昨晚公子也已经替她饯过行了。”小七笑着说道:“公子,许姑娘这是体贴您呢。”
当然,懂得体贴公子的可不是许姑娘一个——
“公子放心,属下替公子将许姑娘送到了城门处,直到见许姑娘进了城,属下才回来的。”
“……”听得他最后一句话,吴恙顿时觉得头更疼了。
究竟是谁给了他这个下属自信,竟能让他一直将自己的多事视作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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