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于她而言,仿佛更像是某种难解的心结,而这其中必有缘故。
“他此前曾为夏家所用,与其父占潜暗中谋划窃取我家中密事,可谓居心叵测。至于当初公堂之上出面作证指认夏晗,也不过是做戏给天下人看罢了,实则在夏晗那件案子中,他也并不干净。”
许明意语气微凉地道:“这是一个称得上高明的伪君子,此前无论是我家中祖父,还是认真教导他多年的二叔,皆受其蒙蔽多年。”
吴恙皱起了眉。
由此说来,此人确有几分心机手段。
但是,为夏家所用,窥探镇国公府密事?
“当真只是为夏家所用吗?”
许明意微微摇头:“自然不是。”
夏廷贞不过也是听命行事罢了——哪怕这其中有他挑拨所谓帝心的可能,但这颗帝心,早就自顾烂透了,旁人挑不挑拨,结果都不会相差太多。
而烂了的心,是治不好的,只有剜出来扔掉这一个法子可用。
吴恙抿直了薄唇。
起先他只知这位皇帝不甚英明,虚荣虚伪且多疑。
可现在他才知,原来对方早已将手伸到了许家头上——如此迫不及待明目张胆,是觉得自己这把龙椅坐得太过安稳了吗?
“不必过分担心——”
少年声音温和却笃定,虽没有对日后允诺什么,但对上那双眼睛,许明意便觉得心中更为安定了些。
重活这一世,哪怕心中装着沉甸甸的过往和对未来的恐惧,但她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孤单的。
她有一群爱她护她的家人。
但与他走近了之后,她还是觉得更安稳了,心底又多了一份有力的支撑。
这或许同他身后的吴家有关,但更多的,只是因为他这个人。
无论日后如何,彼此立场是否会有相背离之日,至少此时,她是全然信任着他的——人生能有此奇妙且美好际遇,她无疑是幸运的。
当然啦,他的运气也很好就是了。
同他说罢这些,她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许多。
这时,楼下有一名卖花的小姑娘经过。
小姑娘十一二岁的模样,身形纤细,衣裙素旧却干净,半挽起的发髻拿两条蓝布巾绑着,同她两只手中提着的竹篮中的各色新鲜花朵一般清新可爱。
瞧着这赏心悦目的一幕,许明意莫名就觉得心境愈发平复平静了。
吴恙跟着看了一眼。
不多时,卖花的小姑娘便被小五拦了下来。
“……”
连花带篮子都被买走了的小姑娘握着手里的金子久久无法回神。
还没来得及开张怎么就结束了呢?
这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快乐吗?
同一刻,坐在纪婉悠房中的周婼,同卖花小姑娘的心情正是天差地别。
“纪姐姐……”周婼面上的笑意强撑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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