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回去,皱眉沉声道“婉儿——”
纪婉悠忙对占云竹道“占公子……你且好好养伤,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占云竹微一点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对她说道“此事确是我有错在先,还劳纪姑娘,替我同大人赔句不是,让大人尽量消一消气。”
听他这般说,神情语气俱是恳切,纪婉悠嘴角微微扬起,点头道“好,你放心,父亲那边,我会劝他答应的。”
“如此便多谢纪姑娘了。”
纪婉悠看着他,轻声道“你我之间,又何须再言谢……”
闻得此言,占云竹眼底浮现浅浅笑意,只神情温柔地看着女孩子的眼睛,未再多说任何。
纪婉悠心口处快跳了几下,脸颊也飞快地红了“我先回去了!”
女孩子说罢这句,便转身飞快地离去了。
行至房门外,不忘交待仆从好生照料占云竹。
“父亲。”
纪婉悠几步追上纪修,轻声道“您且先消一消气,待仔细考虑一番,再下结论也不迟。”
“还需仔细考虑什么?为父还有得选吗?”
“父亲这又是何意?”
“不然你当他为何非要急着搬回来住?”纪修“呵”了一声,“这是在做给皇上、做给所有人看——告诉所有人,他是我纪修的人!”
一个凭着救驾之功的罪人之子入中书舍,眼红使绊子的人会少吗?
可打狗还须看主人!
“他在我纪家便宜占尽,还要借我的名号站稳脚跟,我若不从他身上拿些东西回来,岂不当真成了冤大头!”
“父亲,您未免将占公子想得太过精于算计了……”纪婉悠无奈笑了笑“方才占公子还让我劝您消气呢。”
可不管怎么说,听父亲话中之意,算是答应同占公子合作了。
至于缓和关系,日后想来有得是机会。
而此时,却见父亲停下了脚步,看着她,正色道“婉儿,今日为父必须要同你说清楚一点——”
对上那双显露出少见的严厉之色的眼睛,纪婉悠一时有些不安。
“即便我同这姓占的往后会有往来,可那仅限于我与他之间的正事,除此之外,绝无其它可能。你跟他,也断不可再见面了!”
“……父亲!”
纪婉悠眼神震惊不解“您怎能因此事便否定占公子至此?先前您分明也……”
“那是因为彼时尚未看清他全部的真面目!”纪修重声打断女儿的话“他的野心,比我先前想到的还要大!”
“可父亲不正是需要这样的人来支撑咱们纪家上下吗……”
“婉儿,你别傻了!事到如今,你当真以为他看得上咱们一个区区纪家吗?任何东西,不过都是他的垫脚石罢了!”
纪修眼神沉极“只要能让他往上爬的,他都会抓住,待他当真爬得更高时,他定会去找更坚实的靠山!到那时,纪家,你,只怕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现下倒是庆幸早些看清了此人。
若不然,真要因一时心软而将女儿送入火坑了。
纪婉悠摇着头,还要再说其它,却见父亲抬起了手,制止了她开口,拿不容置喙的语气道“不必再多说了,什么事情父亲都可以纵着你,唯独这一件,父亲绝不可能看着你选错路!”
说罢,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纪婉悠紧紧抓着衣袖,眼睛渐渐红了。
现下满心偏见的父亲看起来是从未有过的强硬,她该怎么做?
她长到十七岁,终于等到了自己真心欣赏并喜欢,且足以让她和纪家依靠的男子,难道就要这么放弃了吗?
……
天色将晚之际,许明意拿到了一幅画像。
“姑娘,这是小七方才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