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许家上下就连下人都个个不一般,这瞧着也没什么不同嘛,给自家姑娘请大夫的事情竟也能给忘了,啧。
那下人跑出一段路之后,便慢下了脚步。
他家姑娘好着呢。
且什么圆大夫扁大夫的,压根儿没听说过。
同一刻,许明意已将那宫女送出了前厅。
宫女微微福了福身“许姑娘请留步吧,既有风寒在身,便还当好生歇息,婢子会转告娘娘的。”
“有劳了。”许明意微一点头,看向阿梨“阿梨,且代我送一送几位。”
阿梨应声“是”,将几人一路送出了镇国公府。
这段路上,又很敬业地不时咳上一阵。
宫女听在耳中,赞叹在心里——镇国公府不愧是镇国公府,真乃卧虎藏龙之处……
宫人离去后,许明意便回了熹园。
那花帖展开后,其内果然夹有一张信纸在。
看罢信上所写,许明意便将东西交给了阿珠“拿去烧掉。”
阿珠接过退了出去,很快许明意却听得她的声音在外间响起“夫人。”
“姑娘可在房中?”
听得这道声音,许明意在阿珠前面应声道“母亲,我在呢。”
崔氏遂单独走了进来。
许明意已自椅中起身,笑着行礼。
崔氏拉着她在榻边坐下,低声正色问“昭昭,听说宫里来人要召你进宫去?”
许明意点头,含笑问“母亲觉得我该不该去?”
“……这般关头,还是不要去的好。”崔氏直截了当地道“母亲自也信你有见招拆招的本领,但这样的烂招儿,咱干脆不接不是更好?”
何必去冒这风险,趟这浑水呢。
许明意赞同地点头。
是啊。
比起见招拆招,不接招才是最省力的。
而母亲当真抬举她了,真进了那重重宫门之内便等同入了虎口,任凭她有什么本领,怕也根本施展不得——她还没有自以为是到这般地步。
所以,她去做什么呢?给家中和祖父添麻烦,给狗皇帝送筹码?
这种事……但凡是脑子没太大毛病的人,应当都干不出来吧。
今日纵是没有皇后娘娘的提醒,纵是皇帝直接下的圣旨,她也是不会去的——
已是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纵然是要顾忌,也该是狗皇帝要顾及一份体面,她祖父刚立了大功,如今还‘病’着,难道单因为她不肯进这趟宫,便要跟她一个小姑娘如何发作吗?
“母亲放心,已经称病婉拒了。”许明意道“祖父回来之前,咱们就呆在家里,哪儿都不去。”
崔氏松口气,点头笑道“没错。”
就是不知道……闺女对学打马吊有没有兴趣呢?
崔氏正要问时,只听跟前的女孩子说道“母亲,我要外出办件事,等父亲回来,您记得叮嘱他近来要多加小心。”
崔氏?
不是上一句才刚说的……就呆在家里,哪儿都不去?
规矩立完就破可还行?
但也只一瞬,崔氏便就释怀了。
众所周知,家里最大的一样规矩便是所有的规矩都对昭昭无效。
至于约束昭昭?
那样叫人无法可想的东西……这世间暂时还不存在。
女儿出去之后,崔氏叹了口气。
她已有好些时日没打过马吊了。
先前是忧心老爷子,没那个心思,现如今知道老爷子没事了,却找不着人陪着打了——如今她许家的处境很有些微妙,谁都不是傻子,平日里那些牌友们没人轻易敢登门,她自也不可能去登别家门。
至于找丫鬟婆子们打着玩儿?
别开玩笑了,不能痛快赢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