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间隙,那小姑娘又行一礼,已是从房中退了出来。
吴恙也抬手施礼“祖父,国公,孙儿也先告退了。”
定南王皱了一下眉……一并对几人自称的孙儿?
定南王心中发堵,但还是极有风度地走进了房中。
镇国公瞥他一眼,讽刺着道“胡子够稀的啊。”
看来平日里没少捋啊。
定南王扫了一眼他手边的两颗大核桃,亦是冷笑一声“这核桃瞧着倒是新鲜,怕也没在手里转上几个来回罢。”
看来平日里是没少捏碎吧。
正关门的寿明听得神色复杂,心道是好一个“你嘴臭我也不赖”,势均力敌旗鼓相当的开场白……
“那是,老夫可是特意备着的新的——毕竟谁知这回过来听到的是鬼话还是人话?”
万一尽是鬼话,一个暴脾气上来,赔了他盘了许久的宝贝进去岂不糟心?
且这会子握着核桃的手已经开始使劲儿了。
定南王冷声道“那也比你张口便是尽是无用的废话来得好——”
这是要同他谈正事该有的模样?
跟这等人根本就没有所谓正事能谈!
话是这么说,但人还是在椅中坐下了……
“我尽是废话?我倒还要问一问你,分明是你吴家请我过来,却叫我贵客等在前头,莫非这就是你们宁阳吴氏的待客之道?”
“贵客?何人请你过来了?”
镇国公怒从中来“若不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你当老子想来你这破地方!”
破地方?
提到这个定南王就来气——阿渊这小子竟什么人都往此处带,他以往竟不知自己养了个碰见了个喜欢的姑娘,便恨不能将自己给卖了的傻小子!
而刚走出后堂的傻小子听着身后茶室隐隐传来的声音,不禁有些担忧“昭昭,这能行吗……”
“应该行吧。”许明意想了想,道“我祖父上来不是还关心了你祖父的胡子吗?”
吴恙……是他见识少了,竟还能这样理解吗?
许明意又补道“吴老太爷这性子,有些冲突是好事,如此方能敞开心扉……”
就如同两方交战,被人赋予了杀戮的战争是罪恶的,同时也是另一种激烈野蛮的想法碰撞。残酷碰撞的过程中,会强行迫使人前行。
有些冲突是好事,如此方能敞开心扉……
吴恙细品了品这句话——这当真不是‘你祖父这种人我是知道的,骂一顿就好了的’另一种说法吗?
但……他也的确有些赞同就是了。
而这时,女孩子握住他一只手腕,带着他往一侧廊下而去。
吴恙由她抓着,见她脚步越来越轻,直到鬼鬼祟祟地绕到了那间茶室的后墙处,按着他蹲了下去,方才确定了这是要偷听……
“……”守在暗处的几名吴家暗卫不禁觉得这情况多少有点叫人摸不着头脑。
以及感到为难。
要上前将人赶走,或是告诉王爷吗?
但没眼色的同伴们竟然没人动弹。
那就都不动好了。
事后再告诉王爷也是一样的,反正自家世孙,事后跑也跑不了。
至于许家姑娘么……
人家的祖父也在里头,人家听自家祖父谈话,细想想也轮不到他们来管不是?
于是,二人就这么公然干起了偷听的勾当。
许明意听着听着,不禁觉得这冲突似乎有些过于激烈了——
尤其是自家祖父。
“缩头缩尾!说这些有个屁用!还不如先将先机给占了再说!”
“你当时机是你家鸡圈里养大的?你何时想抓就能抓得住?”
“等等等,黄花菜都叫你给等凉了……怕是到头来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