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确定。
现下想来,所指应当便是今日了……
而许家军选择先占下临元,所存心思中,未必就没有想要保住元氏一族的思虑……
元氏与许家,多年前曾是相互扶持成就。而前老东家去世之前选择散去大半产业生意,又替他取字为隐之,交待元氏族人明面上不可与许家走得过近,此中细想想,亦是用心良苦。
而今看来,叔公这份用心,也并不曾被辜负。
听着这句解释,范知府心情复杂地点头。
他怎么就没有一门像镇国公府这样的亲戚呢?
马车一路向城门的方向飞奔驶去。
待元德志和老梁押着范知府上了城楼时,夜色中果然有点点火把光亮,随着马蹄声从许家军军营的方向排山倒海般涌来。
单听马蹄声之浑厚,便可知绝非是一小队人马前来察看情况。
为首者是一双年轻的脸庞。
二人披甲坐于马上,秦五伴在一侧。
大军压至城下,无数火把为夜风鼓动,火光映着兵马寒甲长枪,在城墙之上投下的黑影也涌动着,如巨兽正试图张开大口,好似下一刻便会将这座城池吞入腹中。
许明意与吴恙皆看向了城楼上方。
火把映照下,许明意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是元家表舅——
再看一眼被控制住的那人,她虽未见过,但看其身上的官袍也可猜出身份来了。
“是临元知府,范应。”吴恙说道。
许明意点头。
表舅倒是将她和吴恙原准备做的事情给办妥了。
不过……她瞧着这阵势,怎不像是表舅一人之功呢?
表舅身边虽有不少人,但到底警惕性不够,若有准头好的弓箭手潜在暗处,救下范知府应也不成问题。
总不能范知府被劫持这件事……实则是众望所归?
“当心有诈。”吴恙也觉出了几分异样,出声提醒道。
如此局面,加之城中又有他们的眼线在,纵然对方使诈的可能性不大,但亦需十分小心。
秦五已命人竖起了盾牌。
“范知府可是考虑好了!”秦五冲城楼上的人高声问。
“本官……唔唔唔……”范知府刚开口,便被老梁紧紧捂住了嘴巴。
他不知道对方这是在做戏,他只知道当对方不肯配合时还是闭嘴来得好。
“范兄,事已至此,你且还是下令开了这城门吧!”元德志劝道“你纵再如何固执,结果亦不可能会有改变,又何必坚持要螳臂挡车!”
范知府不能说话,却依旧神情坚决地摇头。
元德志见状也不愿再多言,向众守城士兵高声道“开城门!否则便杀了范应!”
横在范知府脖颈前的果刀已换成长刀,于夜色中裹着寒光。
大军逼到眼前,知府大人又被挟持,众守城士兵间已无半分士气可言。
听得这声要求,俱是心思动摇不定。
谁心里都清楚,这一战他们对上许家军根本毫无胜算可言——
当然,身为守城士兵,若为拼一口气,死战到底的先例也不是没有的。
可那必须得以悲愤作为前提化为力量——现下也没这气氛啊!
许家军说了,进城不会伤及一草一木,肯一连等上这么多日都未强攻这便是实打实的诚意,任谁都看在眼中的!
人家既不抢,也不杀,更非异族。
偏偏当今朝廷又不得人心,而大庆建朝不过一代,提起救世英雄许多人头一个想到的还是镇国公和许家军,纵是年轻些的,对此那也并非就毫无情怀——自幼家里就挂着镇国公的像呢,防贼驱邪又能止小儿啼哭,堪称一像多用,万能得很!
如此这般,他们也实在是悲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