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琨?”吴恙下意识地皱眉“副将马端廉何在?”
经这些时日的了解,这名叫胡琨的主帅实乃有勇无谋之人,反观那名姓马的副将,反倒是有些谋略,几番送入城中的劝和文书便是出自此人之手,字字句句间可见是个极擅隐忍顾全大局之人——这绝非是个蠢人。
“马端廉?小人虽未近阵前,却倒也没听说此人也在……”士兵想了想,道“或是在后援之列也说不定。”
吴恙心思几转间,当即吩咐岁江备马。
事关重大,由不得有“说不定”三字。
“二弟要亲自去军中?!”吴安快步跟上“我随二弟一同前往!”
他也算是熟读兵法之人,虽说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但多个人多条思路——且事关宁阳城存亡,他身为吴家子弟断无缩头躲在后面的道理。
吴恙点了头,脚下匆匆,路上又问了些阵前之事。
翻身上马,却并非是往城南方向,而是一路西面而去。
察觉到少年的意图,吴安心底一坠。
西面……
宁阳城以西,城外有数县,背靠群山,因有着这道天然御敌屏障在,西营的兵力也是最薄弱的……
大雾之夜,利于突袭,利于夜行,自然也利于混淆遮掩视线!
当下怕只怕突袭是假,声东击西,转移宁阳城各营兵力往南御敌,而后伺机由西面攻入是真!
——只有西面能过得去,由城南往东隔着宁河在,敌军只能往西去!
西面虽有山势遮挡,但吴家早年为便于附近一带百姓往来经商,方便民生,也开有数条平坦山路在,山路入口平日里固然容易防守,但当下大雾遮挡视线,又兼各方注意力皆在城南,难保不会被趁虚而入!
“立即快马加鞭传令给高副将,暂时静观其变,切勿急着要轻易大肆调动各营兵力,以备军情明朗时随时调用!”
“南边御敌之余,速派探路兵查探对方究竟出动了多少兵力,营中又是否留有兵力未动——”
“若其营中防守空虚,可派一支精锐骑兵借机毁营帐,烧粮草,以断其后路!”
在骑马赶去西营的路上,吴恙已将能想到的悉数交待了下去。
当下局面刻不容缓,若一切待雾散尽后露出真面目再做应对,只怕就晚了。
听着这有条不紊的安排,吴安骑马跟在吴恙身侧,心便也定下许多,越是此时,越不能乱。
一旦乱了,便是正中敌人下怀,平白给对方趁虚而入的机会。
一行人一路快马未停,待赶至西营时,守将闻讯迎见那下马的少年,不由大吃一惊。
世孙还有大公子怎么突然亲自来了?
且是这等关头!
半个时辰之前才有人报信给他,道是南面有朝廷大军攻城,且攻势极急,他兵都点好了,就等着军令一到,随时调遣前去支援了!
“……城南的动静或有可能只是声东击西的障眼法,劳萧将军立即派人前去各山路入口查探可有异样!”吴安急声说道。
萧守将听得一怔。
待反应过来之后,忙是应下照办了,又安抚道“大公子放心,各入口皆有人把守,若有异动必会来报!”
吴恙并不完全认同。
没来报便代表没有异动吗?
守卫人数不多,若他是领军之人,为尽量拖延时间,或会先行派一队身手极佳者,持暗箭杀之,断绝对方报信的可能之后,而后再使大军入山。
此时前去查探的人已经派了出去,他便暂未多说其它,只道“取布防图来,营中可有沙盘在?”
“有的,都有!”萧守将赶忙在前带路“请世孙和大公子随属下来!”
几人入得主将营中,相商之下,很快定下了御敌之策。
虽说未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