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若有心想要查清纪家的私产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尚玉阁在许姑娘那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她想,除了欲推行仁政之外,新帝待他们如此宽容,或也与当年大哥二哥之死有关。
那是父亲的心结。
却未必就不是新帝心中的遗憾。
少年时的情谊与追随,总是珍贵纯粹的。
而有这样一位新帝在,大庆的未来,想来总归不会太坏的。
父女二人上了马车,车轮声滚滚,载着新的开始。
马车行经一处青山时,半隐于山脚下的云瑶书院,响起了清幽钟声。
书院内,身着青竹色罗衣的女子手中握着书卷,走进了一间课室内。
女学生们齐齐起身施礼。
女子来至书案后,望向众人,和往常一样,含笑道:“今岁乃昭真元年,四月廿一,天色晴好——诸位坐。”
学生们应声落座,执笔于课记上角认真写下——
昭真元年,四月廿一。
……
新帝登基一旬有余,朝臣们大约眼看着君臣之间也算熟稔了,目光便渐渐地从政事之上,移到了新帝本人的身上来。
这一日早朝,便有大臣提议,新帝尚无子嗣在,尽早充盈后宫势在必行。
不怪他们心急,实在也是先例在前,不得不格外注重。
新帝闻言笑了笑,却是道——
“朕也正打算同诸卿商议立储之事。”
百官听得一懵。
立储?
储呢?
怕不是在凭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