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原定计划,凌晨到了县城直接去长途客车站的候车厅凑合一宿,一大早就做长途汽车直奔南方,可现在多了个媪,计划难免有变,公交站那么多人,总不能让媪跟个耍猴人的猴子一样被围观。
于是路上我问他说“媪,咱俩去开个房吧。”
“你想干嘛?”
媪听完戛然止步,双蹄一捂屁股慌张地道“小六子,你可别乱来。”
“你别瞎想!”我白了他一眼,又说“咱到了县城,先找个小旅馆住一宿,早上我再想办法带你上长途客车,咱好养足精神去阁皂。”
我本是好意,怎料媪眼珠一转反问道“小六子,你带了多少钱出来?”
我摸了摸口袋,边回想边说“不多,家里存了二百来块,我都带来了。”
“就二百来块?”
媪一咧嘴,难掩地嫌弃,又道“连住宿带车票带路上吃喝,二百来块塞牙缝的都不够!”
“可我就这么多钱,我总不能去跟白薇她们借钱出门吧?”
媪听完叹了口气,眼看着我俩一前一后就要进城,忽然眼珠一转,嘿嘿坏笑道“小六子,干脆我带你去赚点钱怎么样?”
“啥?这大半夜的能去哪儿赚,媪,那种小粉灯的活儿我可不干!”
“你乱想什么呢,跟我来。”
说着话我俩就进了县城,沿着主道昏黄的路灯走了没多久之后,就见媪带头拐进了左侧的一个小胡同里,我也没多问,就跟了进去。
其实对县城我还是很熟悉的,之前陈国富的507研究所就在镇上,后来陈国富出事后,原址又改成了749局的基地,由陈国富的弟弟陈国生坐镇,再后来,也就是不久之前,白龙和毛道长就在县城里住院,因此我们也经常过来探望。
随着媪在黑乎乎的小胡同里钻了一阵子之后,我有些不耐烦了,就问“媪,你到底带我去哪儿?”
“嘿嘿,你只管跟哥们儿走,这就到。”
媪故意卖了个关子,说完又往前走,带我摸着黑又转过一个拐角之后,终于,前方胡同尽头一间灯火通行的民房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媪抬蹄一指,说道“就是这儿,你跟哥们儿来,哥们儿带你赚大钱。”
媪说完叫我在门外锁好自行车,带着我就推门而入,进了门,是间在院子里单独盖起来的大厢屋,三间房的地境连成了一个很大的大厅,才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喧哗吵闹声——
“大!大!大!”
“四个二!走了!给钱给钱!”
我顺着门口往里一看,就见里面乌烟瘴气的,空旷的大厅里摆着大概五六张桌子,桌子边坐满了人,有的在打麻将,有的是在掷筛子赌大小,有的在打纸牌,围满了人。
见到这副情景,我瞬间就傻了眼,急忙问身旁的媪说“这,这是什么地方?”
“哎,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媪嘿嘿一笑,又道“这是县城里私设的一个小赌场,之前白薇你们老往县城医院跑,也没工夫搭理我,我没事就自己来县城里溜达,溜达来溜达去,就在胡同里发现了这么个小赌场,嘿嘿,有空就来玩两把……”
“你还赌钱?”
我不可思议地问“就你这模样,进来还不把人家都吓死?”
媪回答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哥们儿会乔装啊,我向来不是自己进来,以前想来玩了,就叫老四陪我一起来,拿条狗链子牵着我进场,我不说话,假装成一条特聪明的洋狗,反正他们一帮土老帽也没见过几条洋狗,也就信了。进来之后我就帮老四出出主意看看牌,时间一长,这小赌场里不少人都认识我了,给我取了个名叫‘会赌钱的神狗’,简称‘赌狗’。”
“……”
见媪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我有些惊讶,随后问他说“记得快过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