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正是春节,可这县城角落的阴冷小巷里却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丝节日的气氛,我边走边环视四周,到处都是黑暗,与说不出地诡异阴寒,走着走着,我就按打手们之前所说,来到了今晚出事的地点,路上仔细一想,更是不由地又暗骂了媪两句。
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岂不是从一开始就被媪设计到了局中?
他非要带我来赌场里耍钱,又卷走赌场的钱让我挨打,为的是对方把我抓进来,以便让我得知其中缘由;而我彻夜未眠又一夜间输光了所有的钱,无疑正是气虚血弱且时运不济走背字的时候,以前我就听白龙说过,这种‘走背字’的人在最容易成为脏东西的眼中钉。
无疑我是被媪狠狠阴了一下,我自己是驱魔师,却同时又是自己的饵。
事已至此我也没法再多埋怨,于是按照打手们的叙述,就朝巷子里发现那受害者的地方继续往前行,走着走着,只觉巷子越来越窄,寒夜的阴冷却变得越来越强烈,冻得我不禁打起了冷颤来。
我倒没当回事,继续往前走,怎料走着走着,忽然间就听背后隐隐约约传来个颤巍巍的声音——“你有没有钱啊,借我些吧……”
毕竟跟在白龙白薇身边见过太多匪夷所思的事,如今一听到这古怪声音传来,我非但没有丝毫地惊讶,反倒觉得一瞬间心安了不少,不由地将手开始往后腰上掏,然而没等抓到刀柄,却又缩了回来,改伸向另一只手中拎着的旅行包。
我的手边往包里掏,边默不作声地体会背后感觉到的阴气,只觉隐隐的凉意逐渐明显,无疑是什么阴邪之物正从背后徐徐朝我逼近。
我没再多等,深吸了一口气登时一声怒喝——
“大胆妖邪!我乃阴阳道门人马六甲,竟敢在我面前放肆,还不乖乖受死!”
我边说边猛一下转过身去,没等看清楚背后的情形,霎时间只见一股浓郁地黑烟‘呼啦’一声迎面扑来,隐约还能扫见那黑烟之中隐隐现出一缕人形。
我心中大惊,慌忙之下赶紧往后倒退,手慌忙从包里往外一拉,拉出的却不是想拿的铜壶吞百鬼,而是伴随着一阵‘叮铃铃’地清脆响声,将十二人头铃给抓了出来……
但意外的是,那铃声一响,黑烟顿时往后倒退了两下,如同人在惊慌之下被吓得一哆嗦。
我心中大喜,又往后连退五步站稳步伐,高举手中十二人头铃朝那弥漫的黑烟一声怒喝——
“阴阳有隔,人鬼殊途,你既已身亡就本该下去投胎转世,为何还流连于世化为厉鬼作恶,这岂是人鬼之道、阴阳之理?”
我说话时,那黑烟扔我眼前不停地抖动纠缠着,忽然间,黑烟里又传来那颤抖地声音——
“人又如何,鬼又怎样,无论是做人做鬼,我心中只知一个道理,那就是‘冤有头债有主’,我被迫害得如此凄惨,岂能善罢甘休!我好惨!我好惨啊!”
“呵,听你这话是非要逼我动手咯?”
我气势十足地吼了一声,吼完话心里却也不禁着急了起来,开始仔细回想当初在三河县八极宫时,媪所教我的催动这十二人头铃的咒语。
“臭术士,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蹚这趟浑水,你要是现在跪下给老子磕几个响头道个歉,老子兴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听到这话我笑了,又道“看来还是你小子心地善良,我想的是,就算你现在跪下求饶,我也非得把你打个鼻青脸肿才行……”
“好小子!话不投机何必多说,我宰了你!”
话音没落,却见一席人影已从那滚滚黑烟之中猛地扑出,张牙舞爪脸色雪白,口鼻眼耳处血迹斑斑,看得人头皮发麻。
见那厉鬼作势就要扑上来撕咬,我不敢硬接招,于是只能又往后倒退了几步,一边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