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活着时咱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疏忽了,现在妈在怪咱们……”
媳妇又道“婆婆要是当面怪我我也认了,可是,可是这叫什么事?咱到底做错什么了?现在一天天的连个安宁觉都睡不了,家都不像个家的模样了……”
见大儿情绪有些失控,我赶忙劝道“你们别着急,我们这不就来处理了吗,总有办法解决的。”
我说完望向一直坐在一旁不说话的楼建光,这小子不单不好好听我们说话,反而竟跟李家炕头上窝着的大花猫玩了起来。
见我望向楼建光,夫妻俩也看了过去,大儿媳终于欣慰一笑,叹息道“这猫还是老太太在的时候养的,十来年了,腿脚也不好了。眼下把它从小养大的老太太也没了,剩下这么只老猫,倒也挺可怜的……”
丈夫在旁点点头,似乎也因想起了死去的母亲来,热泪盈眶“谁说不是呢,当时妈走的时候,倒不如它也一起跟了去似的,也免得剩下自己可怜兮兮的,每天窝在炕上睹物思人,它心里怕是也跟咱一样不舒服吧……”
“那可不行!”
媳妇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跑到炕头前,把那老猫抱进了怀里,紧紧搂着猫说“姓李的你可别乱来啊,这猫可是咱妈从小养大的,就算妈不在了,咱也得把它伺候到善终。”
丈夫听完赶紧点头说好,似是也因妻子的固执有些感动。
当晚为了方便查案,我和楼建光索性就住在了李家,正巧老太太去世后,空出来的东屋一直闲置,李家大儿媳稍微收拾收拾之后,我和楼建光就直接‘拎包入住’了。
未免慢待我们,李家丈夫晚上还特地备了大鱼大肉和好酒,这简直把在沟里盖着草帘子冻了一夜的楼建光我俩给美坏了,不知不觉就喝得有点高,有和李家两口子东拉西扯谈了大半夜,这才在热炕头上舒舒服服睡下,一时间竟全然忘了此行来的目的。
然而这一觉睡得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舒服,睡到后半夜大概两三点钟时,终于还是有了异相,仔细听,是一串起初几乎发现不到的轻缓怪响从外面传来,怪响越来越大,越来越急,终于把我从熟睡中逐渐吵醒。
我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就想起身,哪知没等坐起来呢,一只手却从身旁伸了过来,拽住我肩膀又把我按回了炕上,我扭头一看,隐约就见楼建光正悄悄朝我摆手,示意我别出声……
楼建光脸色凝重极其难看,我一下就清醒了过来,紧接着就见正侧身装睡的楼建光悄悄抬手指向窗口,我循着他手指方向望去,隐约就见紧闭的窗帘在微微晃动,如有微风吹过,然而屋里哪里有一丝气流。
没等我明白楼建光手指窗口的意思,就听楼建光发出极为微小的声音——
“你看窗帘缝,有人在监视我们。”
听到这话我心头一紧,于是赶紧循着两扇窗帘之间的缝隙望去,伴随着窗帘的摇摆晃动,果然就见缝隙外面隐约露出小半张奇怪的脸孔来,一只瞪圆的眼珠子冒着微微蓝光,正直勾勾地朝着屋里打量着,看得我心头一阵发慌,而此时那如同敲门般的声音,变得更大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