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我又扭头一看躲在一旁的媪,媪的神情也已经明显变得更加严肃,甚至脸色都发黑了起来,那紧张感之前从未有过。
“哈哈!庚先生,好久不见!”
伴随着一声呐喊,孙伯清第一个迎向了正徐徐开启的车门,拉开车门的同时,就见一只穿着锃亮皮鞋的脚先从车里伸了出来,紧随其后,一个身穿笔挺白西装的男人迈步从车上走了下来。
男人下车的一瞬间,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仔细朝着迈步下车的男人脸上一看,就见对方一脸的稚气未脱,竟是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纪且一脸清秀书生气的年轻人。
年轻人瘦瘦高高的看起来有些担保,下了车之后一开口,连声音都斯斯文文不疾不徐的,普通话里略带着一抹淡淡的港台腔——
“吉大师,孙老板,你们怎么都跑到村口来了?”
年轻人说话时朝着眼前两人淡淡一笑,孙伯清赶忙抢着回答道“庚先生,这不是一直在等您!我和吉大师说了,您大驾光临实属难得,我们两个自然应该到村口来接您才是,这不,我就把吉大师也动员出来了……”
这孙伯清满嘴跑火车,气得吉白鱼在背后直瞪眼,但也没多争辩什么,凑上前笑了笑说“行,现在人也都到齐了,咱进村吧……”
吉白鱼说着迈步就想上车,却被庚先生从背后叫了住,说道“孙大师,来时路上坐了太久的车,我还真想走一走,不如我们步行进村吧……”
“好好好,那咱就步行!步行!”
吉白鱼说着又从车里钻了出来,协同孙伯清两人跟在那位庚先生的左右就朝村里走去,随后就见从三辆车里走下来五六个人,除了其中一个是给庚先生开车的司机之外,其余全是孙伯清带来的司机和打手,一行人竟直接把车扔在村口路上不管了,浩浩荡荡地就都跟着庚先生进了村。
眼看着一行人走进村里,我们仍然趴在草坑里不敢行动。
我悄悄问身旁陷入沉思的媪说“媪,这位庚先生,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位?”
听到我的话,媪出了下神,随后摇了摇头沉沉说道“不对,我认识的那个人,可不是这样的……但是若说不是,从气势上却又有几分相似……”
“媪,你说的那个庚晨到底是谁?”
“他是……”
媪只说了两个字便欲言又止,随后摇了摇头,窜出了草坑。
“这些你还是先不要知道的好,走,跟上他们……”
见媪不说,我自然也不能强迫,于是也朝趴在另一侧的小霏使了个眼色,从草坑里钻了出去。
我们三个悄悄跟在庚先生等人的后面进了村,躲在阴影里沿街向前,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走了没多久,就见前方庚先生等人已经到达了吉白鱼家的院门口。
一见吉白鱼家院门虚掩,孙伯清有意无意调笑了起来“吉大师,您这也太随意了吧,出去连门都不说锁上,你也不怕丢了东西?”
说着话,孙伯清抬手推开了院门,随后赶忙退到一旁,以便让庚先生第一个走进门去。
庚先生也没客气,抬腿就往院子里走,孙伯清急忙跟了上去,可其他人都往前走的同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唯独吉白鱼正在悄悄地往后退。
趁着前面众人还没发现问题,吉白鱼一个抽身就推到了院门外面,而庚先生等人在黑乎乎的院子里只顾着往前走,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院子周围的十二生肖石像中已有几个被毁,更没注意到,前方大概院子中间的位置,地面上一个黑乎乎下陷的大坑里,正缓慢地伸出一只胳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