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闹了贼,可又一想,家里也没什么可偷的呀?猴子?谁偷这玩意儿,偷走有用没有放一边,但凡有用,能不能偷的走还得另说,有时候连他往猴笼里一伸手,手上都会不小心被猴子挠出几条血道子来……
于是陈跃进也没生长,挪到炕梢悄悄在窗帘上掀开了一条缝,往外这么一看,借着惨白的月光,就见一个人影正在自家的猴笼前晃来晃去,看姿势动作不是在偷笼子里的猴子,而是在喂笼子里的猴子……
这一下,陈跃进更纳闷了,心说谁这么好心啊,大半夜不睡觉替他喂猴子来?哪知这时却见正在喂猴子的人影徐徐扭头朝屋子窗户方向望了过来,开始盯着窗户嘿嘿傻笑,双眼直视窗帘,简直就如同在跟陈跃进对视一般。
这一对视,吓得陈跃进心里‘咯噔’一声,脸瞬间白了,手脚也都不会动了,连血都凉了……
因为依然认出,那正在喂猴子的人不是别人,竟是自己已经故去将近一年的媳妇……
小梅。
三更半夜,阴人回家,给谁也受不了啊,陈跃进吓得不知所措,赶紧钻回被窝假装睡觉,嘴里不停念叨着‘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
可这偏偏不是个梦,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中堂门响,一阵脚步声顺着中堂门口由远及近,门帘一掀,小梅进了屋……
陈跃进吓得一部敢动二不敢出声,只能躲在被窝里装睡,将被子掀开一条缝,用眼偷瞄小梅的动静,就见小梅直挺挺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竟抄起鸡毛掸子来开始打扫屋里摆设上的灰尘,一番收拾之后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紧接着再站起身来,这一次,走向了陈跃进……
陈跃进吓得浑身打着哆嗦,出了满身的白毛冷汗,整个身子都已吓得石化,可小梅却并没对他做什么,只是一弯腰将一张惨白的脸凑近陈跃进被子上掀开的那条缝,直勾勾地往里看,脸上仍是带着一副痴痴地傻笑……
小梅这一举动,一直持续了十来分钟,眼看着快到凌晨一点时,小梅这才又直起腰,晃晃悠悠傻笑着出了门,消失了……
这一晚上,可把陈跃进吓得不行,还在拼命安慰自己,当自己肯定是做梦癔症了,小梅都死了快一年了,怎么会突然又回来?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也就没太当回事。
谁知过了还没一周,某天夜里十二点钟,小梅又来了,而且就如同上一次一样,先是大半夜的立在猴笼子前喂猴子,然后进屋开始打扫,再然后,就开始盯着正假装睡觉的陈跃进看个不停,一直看到凌晨快一点时,这才又悄然离去……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明明早已经故去的小梅,如今却成了陈跃进家的常客,虽说来的日子并不固定,时而间隔几天,时而间隔几周,但时间却都一致,都是半夜十二点前后出现,然后凌晨一点钟前后离开,每次回来时,所做的事情也都相同,反反复复地就只是那几件事,喂猴子,收拾屋子,坐着休息,然后就是盯着陈跃进不动眼珠地看个没完……
虽说陈跃进大部分日子都不在家,可如此反反复复的他哪儿受得了,甚至想过干脆连家也不要了,直接搬到县城里去住,但又转念一想,家里的房子毕竟是祖辈传下来的祖宅,白扔下舍不得,若说是卖出去,如今他家闹鬼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谁又敢出钱买呢?
实在无奈之下,陈跃进便想了个主意,日常该出门继续出门,出外回来后该回家还是回家,白天照常喂猴子训猴子,但夜里却不敢再家里住,就买了个帐篷,搬到村外来独自过夜,由于夜黑风高心神不宁,更又特地买来个电机,每晚在村外亮起四盏电灯来把周围照得灯火通明,以求心安……
陈跃进话说到这儿,老四插话问“那你总磕头干嘛?”
陈跃进答道“哎,想起小梅来,我也知道自己有愧于她,成天在外面跑,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