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你父亲张碧清还要叫我一声师兄呢!不过你可能不认得我,因为我下山得早,如今掐指算来,已有个二十五六年了,期间就只在十七八年前回去过一次,那时你还是个婴儿……”
“原来是丁师伯,请受徒侄一拜!”
张丛云赶紧掐诀施礼,丁长喜摆摆手笑道“如今又不是在龙虎山上,不必太拘泥于礼数……”
话说到这儿,丁长喜又朝白薇、附身在白龙身上的媪以及我各自扫了几眼,继续笑问道“你们几位和丛云一路,怕也都是驱魔界中的人吧?”
白薇点点头,深施一礼道“不错,在下源宗弟子白薇,旁边这两位分别是我的哥哥以及我的徒侄,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如此一来,老先生您这下总能坦诚相见了吧?”
丁长喜听完哈哈一笑,也点点头道“既然你们都是驱魔人,那我自然不必再做什么隐瞒,几位,你们来湖州所为何事?”
“老先生,那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为一具尸体而来,准确得说,是一具误流入二爷之手的金身……”
听到白薇这话,丁长喜也没隐瞒,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是为东真师太而来……”
“不错,听您这话,看来东真师太圆寂后所留的金身,确实就在二爷的手中……”
“没错,确实在。”丁长喜又点点头,话说到这儿,神情中竟显出几许不安与失落。
张丛云赶忙又道“师伯,我们继续用那金身来化解一段数百年前的孽障,以便救我们一个朋友,若您知道那金身所在,还请您看在同道中人的面子上指点迷津……”
“看样子,你们是想化解方靖远与黑鱼精这两段恩仇吧?”
丁长喜这话出口,白薇顿时惊道“您连这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也正是因为此事,才在这二十年间一直守在此地的……”
丁长喜说罢从柜台里搬来几个凳子,请我们都坐下之后,又特地为我们每人泡了杯茶,这才又坐回了摇椅上,一声长叹后沉沉说道“当年我在龙虎山修道时,虽因外姓人的缘故不足以继承天师大位,但当时在山里,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中的佼佼者,正因如此,前任天师,也就是你的爷爷,才将我派到此处,为得正是守护那尊东真师太留下的金身……”
“守护?那金身为何还需龙虎山弟子来守护?”
白薇问完,丁长喜捋了捋胡子,又叹息道“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
丁长喜款款道来,经他这么一说,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年天师张太和在归安县镇住黑鱼精的真相,早已是历代天师传承中的一个不成文的秘密,只不过一直未对外人透露而已……
那时张太和念及黑鱼精虽化身为方靖远取而代之,但却并未祸害百姓,因此不忍杀之,最后便将黑鱼精镇在了归安县内,并未安抚他的情绪,谎称自己下次经过归安县时,便会放其重获自由,从此张太和再未入过归安县一步。
可那时候,张太和并不完全了解,这起事件之中竟还暗藏着如此之多的隐情,也未料到李芳姑、方靖远以及黑鱼精三者之间竟还藏着一段如此难缠的爱恨纠葛,因此草率地将黑鱼精镇压之后便不再理会。
等张太和得知这些时,已是几年之后,张太和心知不妙,那黑鱼精心怀恨意被镇入地下深潭,又因自己的言而无信怨恨增生,必为后世留下祸端。张太和悔不当初,然而几年之间时过境迁,那时再说什么全都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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