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已矣,定要将孩子抚养长大。
周大太太点头答应,还嘱咐他不要向任何人提及与周大老爷的关系,就算是周家人也不可以,后来周大太太自缢,他虽然心中有疑惑,周大太太怎会狠心抛下小小的珺姐儿?
可毕竟周大太太是女眷,他不能去查看尸身,只得在外面听消息,最终衙门仵作上门查看确认自缢无疑,周大太太也就顺利下了葬。
他又在京城盘桓几年,亲眼看着周老太太将如珺接到身边抚养,悉心教导如珺,他也就放下心来,继续四处行医,直到如珺再次陷入大牢,他得知消息之后立即回到京中,可惜他只是个有些名声的郎中,如珺身上背负的又是谋反案,他就算心急如焚却也没办法帮忙,只得注意着刑部大牢的动向,说来也是巧合,就在那时候大牢里突然传了疫病,他趁机进入大牢中,选如珺帮他一起派药。
如珺长大之后从未见过他,自然不知他与周大老爷的渊源,他也没有多说,免得被人看出端倪,本来大牢的疫情没有那么重,他有意用了些手段拖延时间,那些日子最为难熬,不但担心如珺会被定罪,还备受良心谴责,他毕竟是个郎中,不该做这种事……
如珺那孩子与他学习医术之后,一心一意治好牢中那些犯人,甚至不顾危险向狱吏讨要“阿魏”,见到此情此景,他深受触动,就此罢手,让疫情早些出现了转机。
之后朝廷上有了争论,质疑有人借着谋反案铲除异己,长公主与二皇子伏诛,不宜再牵连更多人,太子也为周家求情,他以为珺姐儿的福报来了,哪知道会有劫囚之事发生,珺姐儿也因此丧命。
崔家扶棺入太原,他也一路跟随,看清楚了周家和崔家的薄情寡义,恩人一家几次三番受劫难,让他的精神也被消磨,又因之前在大牢里做过的错事,觉得自己不配再做郎中,就这样蹉跎了两年,魏三爷找到了他,与他提及珺姐儿的案子,说会为珺姐儿报仇,他这才知道还有人比他更加伤心。
魏三爷是真心欢喜如珺,不像那狼心的崔祯,如果当年珺姐儿没有死嫁去了魏家,现在定然夫妇和睦,说不得已经有了儿女,可惜了一对好孩子。
孙郎中每每想到这里就觉得伤心,好半天才稳住情绪,拿出一只药瓶递给魏元谌:“下次伤口再疼的时候,用些这药,应该会有用处。”
魏元谌将药接过,孙郎中接着道:“我听说了太原府的事,是否太子的人又在作恶?朝廷让你查案,这是要将你推到风口浪尖啊,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想想自己除了行医看病一无所长,不禁有些泄气。
“先生只要专心医术,其他的交与我来做。”
魏元谌穿着一身宝蓝色长袍,面对孙郎中时难得轻松,眉眼中没有防备和冰冷,如同个富贵人家的年轻子弟,这些年朝堂上下大约都忘记了魏三爷的年纪。
孙郎中望着魏元谌,更添几分难过,伸手拍了拍魏元谌肩膀,转头间看到了桌面上的药箱:“这是……”
魏元谌道:“查案时从一个医婆那里拿到的。”
“医婆?”孙郎中的目光落在药箱中那一只只布包上,他走过去拿起布包放在鼻端闻了闻,草药的气味儿传来,只是不太浓烈。
“这是药渣,”孙郎中道,“难得一个医婆还懂得用这些。”
药箱里都不是什么珍贵的药材,却也没有太过骗人的东西,至于那些符箓和香灰,都被放在下层的药盒里,平日里大约也不怎么用处。
“这医婆医术不错,”孙郎中赞叹,“药材摆放分门别类,可见她脑海中对于看症思路清晰,我教徒弟和那些行脚郎中,药箱中的药材定然不能混淆,药材无形相克相生定要记牢,一旦出错就要酿成大祸。
可惜许多行脚郎中对药材人云亦云,根本不知其效用如何,常常辨别不清。”
孙郎中说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