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了孙勇,将手伸进了孙勇衣襟,然后似是发现了关键之处,大喊起来:“孙勇身上还没凉呢,他是刚刚被杀的。”
顾明珠冷眼瞧着,方才庄头还那么恐惧,现在却什么都不怕了,转变也太快了些。
庄头看向林太夫人:“这土是新挖的,没错……这就是才发生的事。”
刚刚被杀?林太夫人看向周三太太:“你什么时候到的?就没有察觉吗?这可是周家的庄子,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就一点没察觉?”
“没有,”周三太太道,“我方才一直在庄子门口等太夫人,也是跟着太夫人一起来这地里的。”
林太夫人说着看向周围:“什么时候翻的地,你总该知道吧?”
周三太太立即看向管事,周家管事支支吾吾:“刚……有人在这翻地,说是庄子上的佃户,我想要与他们多说两句话,他们却走了,然后太夫人和太太就来了。”
庄头忍不住道:“太夫人,这么说杀孙勇的那些人可能还没走远,我们两家的庄子这么大,又离太原城这么远,恐怕……恐怕……”
“凶徒还会杀我们不成?”周如璋声音发颤。
林太夫人厌弃地看了周如璋一眼,关键时刻就知道说这些没用的话,就算有凶徒也没什么,庄子上还有下人在,她对崔家的护院很信任,定然能护得住她们。
“将护院都叫过来,”林太夫人道,“再去附近搜一搜,如果那些贼人没走,就立即擒住。”
崔家管事和庄头齐齐应声,立即去办事。
林夫人从管事妈妈手中接过银锭仔细看了看,然后皱起眉头。
“族姐,”林夫人看着林太夫人,“庄子那么大,不好四处乱搜,不如让护院都过来,先将这里守好再说,我看这件事不简单,族姐不要大意。”
林夫人说着又将手中的银锭递过去:“族姐仔细看看这银锭,上面写着:太原府库,银二十五两,天武十二年,族姐想到了什么?现在是天武十九年,这是七年前的太原府库银。”
林夫人这样一提醒,林太夫人想起来:“你说的是七年前的库银案?”
林夫人点头:“恐怕是了,我家老爷被传去京中问罪,我就在太原府四处打听消息,所以知道一些事,七年前丢失的库银始终没有下落。
孙勇拿着的银子发黑,应该是长期受了潮气所致,这庄子里的地又刚刚被挖过,说不定这库银原本就是藏在这里的。”
周三太太听到这话不禁惊道:“夫人不能因为看到了一锭银子就下这样的结论。”如果真是这样,周家岂不是要被牵连进去。
林夫人道:“我也只是推测,实事自然要府衙来查,那笔库银数量不少,眼前这被挖的这块地也很大,刚好就能对得上,而且那些取走库银的人非同一般,我们带来的人手不多,不宜现在去追赶他们,不如先让护卫将我们送到长姐的庄子上去,崔家的人手和护卫总归对自家庄子更熟悉,也就更好护卫,我们才能安全。”
顾明珠拉着母亲微微有些发凉的手,母亲平日里看似柔弱,关键时刻却很清楚该做些什么。
林太夫人却不一定会听母亲的话,林太夫人就是这样的性子,不允许任何人盖过她的光彩,若是有人将话讲在她前面,逆了她的意思,她必然要反对。
“不用这样战战兢兢的,”林太夫人道,“那些人恐怕早就逃走了,即便没有逃走,护院也能拿下,这些护院不少人跟过祯哥儿、渭哥儿上战场,对付几个贼匪绰绰有余。”拿下贼匪之后,还不就是她的功劳,看魏家那竖子还怎么来找她晦气。
说话间,雨下得大了。
“太夫人说的对,”周三太太上前道,“我们还是先去屋子里躲躲雨,秋雨寒,湿了衣服要伤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