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谌道:“不可能。”
初九点点头:“我只是随便一说,三爷不要放在心上。”
除非,找不到另外的答案,那个看起来再不合理,也是真相。
魏元谌不再说话,转身走向屋子前,他还要审问韩钰,让眼下这桩案子尘埃落定。
初九将韩钰提出来丢在地上。
韩钰趴在那里挣扎着抬起头,只看到无数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那些眼睛中满是愤怒,仿佛恨不得冲上来将他分食入肚。
初九伸手将韩钰口中的布团取出,韩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韩钰十分虚弱,脑海中满是那一双双眼睛和枯瘦狰狞的面孔,如果他不肯开口,说不定魏元谌会让那些民众上前来。
他亲眼看过吃人,不想临死之前还被人咬下皮肉。
韩钰声音沙哑:“我认了,七年前是我吩咐江先生设局,利用‘珍珠大盗’、陆慎之、闫灏等人除掉了王知府,后来我让江先生带着闫灏开铁山矿,铁是好东西,无论大周还是番人都喜欢,这矿山就是我的金山银山,明着我依旧是个清廉的官员,朝廷永远查不出我的错处。
如今被揭穿,我也愿伏法认罪。”
反正他已经要死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魏元谌接着道:“你贪墨的银子在哪里?”
“外宅,”韩钰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都在外宅。”
“即便我现在让人去你的外宅查看,应该也不会发现太多银子吧?”魏元谌微微一笑,“你说出这些敷衍我,无非觉得你很快就会死了,自然不会再受刑。”
韩钰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魏元谌将从竹筒里拿出的纸笺递到韩钰眼前。
韩钰只看了一眼,面色立即变得难看,脸上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魏元谌道:“那人将纸笺撕开分成上下两张,上面这张写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看到这张字条,你立即就想到那箭头有毒,因为当年你就是这般偷袭了‘珍珠大盗’,所以你吩咐郎中为你剜肉去毒。”
听到这里,韩钰的脸控制不住地抽搐。
魏元谌接着道:“下面这张写着:七年前用淬毒冷箭伤我,如今还一箭,难平心头之恨!只愿早日真相大白,天下再无冤案。他将这字条留下希望府衙的人找到字条,目的是揭穿你的罪行。”
魏元谌停顿了片刻,眼睁睁地看着韩钰情绪逐渐失控:“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让七年前的案子真相大白,所以他不可能毒死你,我也看过了,你的伤口没有变黑,那箭上无毒。
你上当了!”
这几个字成了压垮韩钰最后的稻草,他忽然竭力挣扎起来:“你骗我……你骗我……”
魏元谌乜了韩钰一眼:“所以,我们的路还长着,你不会轻易死去,我也不会让你死,除非你将所有恶行交待清楚。”
魏元谌话音刚落,院子里顿时传来欢呼声,很快欢呼变成了哭泣。
“苍天有眼啊……”
“大人英明……”
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想要扑上来厮打韩钰,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民众们的冤屈和痛苦。
韩大太太看到这种场景,直接瘫软在地上。
“将案犯押入大牢,”魏元谌吩咐道,“庄子上所有人审问之后才能离开。”
……
崔祯很快得到了消息,韩钰在民众前供认了罪行。
山西的事必然要震动朝野,太子也是难辞其咎,铁器和战马的去向,如果不查清楚,太子会失去皇上的信任。
林太夫人幽幽地从榻上醒来:“我这是在哪里?”
崔渭急忙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