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可会念他半点的好?现在朝堂上下明争暗斗,当年他说不能投靠长公主,就算他的决策对了,可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与魏家站在一起啊,不管是皇上还是贵妃、太子,都不会让宫中那位诞下皇子,只要那位肚子不动,魏家就是个死,难道他看不出来?”
管事妈妈谨慎地向周围看去。
林太夫人也觉得自己情绪不稳言多语失:“忙碌了半辈子,老了想要享享清福,偏他不让我省心。”
林太夫人说完这些吩咐管事妈妈:“这几天不要让我那族妹和珠珠前来,我现在看到珠珠,心就会一阵乱跳。”
这恐怕只能寄希望于顾大小姐这两天不想过来玩,否则谁能拦得住。
崔祯和崔渭两个人在屋子里坐下。
崔祯沉默片刻看向崔渭:“我们的人有没有谁与太原府卫所来往密切?”
崔渭一怔:“按理说我们戍边的将士与各地卫所不该有什么来往,否则会有通兵的嫌疑,可毕竟都在山西,每年筹备军需时,自然会走动。”
崔祯道:“查一查,只要与太原府卫所有过往来的人,全都问清楚。”
崔渭有些犹豫:“咱们这样岂非是不相信麾下的兄弟们?会不会让大家寒心?”
“清者自清,”崔祯面色凛然,“真的有人手脚不干净,与韩钰等人勾结,就要立即将人找出来,否则会连累所有将士。
现在不做这样的决策,牵扯无辜才会真让人寒心。”
崔渭也正色起来:“大哥安心,我会立即去问,”说着他顿了顿,“这案子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大哥为何还是如临大敌的模样,而且这样不是在帮魏元谌吗?”
崔祯道:“韩钰不过承认一个贪墨,铁器和战马都去了哪里?既然查到了这些,就不可能糊里糊涂地过去了,涉及到铁器、战马,就会让人想到屯兵,我们就算再不想搅和进去,现在也得自证清白。”
说完这些崔祯道:“你去歇着吧,母亲哪里不用去了,你不过去,她一会儿就睡着了。”
崔渭低下头沉默片刻:“大哥,你和母亲似是有隔阂,难道是因为与周家那门亲事?是我射杀的周如珺,跟母亲无关,当时的情形……”
崔祯皱眉:“我跟你说过那件事过去了,我本就反感那周氏,即便她不死我也不会娶那般的女子进门,当年周氏吩咐周家下人引我前去相会,结果长公主早就等在那里,这件事你不是不知道,以为我听说她貌美就按捺不住前去赴约,从此任她摆布,她未免小瞧了我。
我最讨厌算计深的女子,身陷大牢也是周氏自己选的路,我们崔家对他仁至义尽。”
崔渭见崔祯动了气,站起身:“是我多言了,大哥别再多想,早些歇着吧!”
崔渭离开之后,屋子里安静下来,崔祯却觉得心中仍旧烦乱,只想走出去透透气。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他一直觉得这个家从上到下乱糟糟的,开始的时候他甚至不敢闭上眼睛睡觉。
一切都是假的,他这个温暖和睦的家,其实满是冰冷的算计。
崔祯一直坐在那里,直到身边的管事来禀告:“舅老爷家的长子在顾家被马踢伤了,所以就住在了顾家。”
崔祯道:“林润生不是从小就学骑射吗?这城中也没有烈性的马,如何能伤得了他。”
管事低声回禀:“听说是魏大人的马。”
崔祯慢慢皱起眉头:“准备些东西,再送心给丁郎中,明天跟我去顾家一趟。”
……
顾明珠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精神气爽。
“林二爷睡的不太好,”宝瞳道,“眼睛都是红的。”她在长廊里见到林二爷,那双兔子眼很是明显。
宝瞳昨日前去试探,知晓林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