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中一片慌乱,太医院院使气喘吁吁地进了大殿。
皇帝躺在内室的软塌上,院使控制着仔细的呼吸声,颤抖着手为皇上诊脉,皇上这是因为肝火亢盛引起的急症,需要服药镇肝息风,院使吩咐御医取密药化开。
一番忙碌之后,躺在软榻上的皇帝似是好了许多,正准备起身前去上朝。
“皇上,都察院左都御史何绶有密奏。”
今天不知怎么了,密奏全都赶在了一起,黄昌见到天家如此,不知要不要将密奏匣子递过来。
黄昌低声道:“皇上,要不然您先歇一歇,龙体为重。”
“拿来,”皇帝有气无力地道,“将匣子拿过来。”他倒要看看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又惊动了一个左都御史。
皇帝从软塌上起身,伸手接过了黄昌呈上前的匣子,亲手拿起钥匙将锁打开,然后揭开了匣子。
站的最近的黄昌张大了嘴,差点就喊了出来,因为那匣子里装着一封血书。
皇帝眼前又是一阵模糊,剧烈的头疼再次袭来,好一阵子他才坚持着将血书展开来看。
几乎是在同时,何绶也被带进了大殿中。
“皇上,”何绶跪在地上,“那是怀王爷让人送来老臣手中的,让老臣将这血书呈给皇上,怀王说他是被人陷害的,如今那些人又向他下手,要带他出京,他将计就计为朝廷引出那些人,所有以他的名义起兵之人,都是乱臣贼子,朝廷当诛杀之。
怀王爷还说,若是皇上派出兵马前来追击,他就会伺机而动,设法从那些人身边逃离,若是不能……王爷宁愿死,也绝不会落入那些人手中成为质子。”
怀王的血书写的匆忙,可见当时时间紧急,但总体表露一个意思,怀王离京是遭人算计。
皇帝将手中的血书攥紧,怀王这封血书的内容,倒是与魏元谌推测相符。
怀王离京,京城大乱,他们是要趁乱行事。
皇帝不愿相信这是梁王暗中谋事,可现在却有越来越多的证据摆在了眼前。
皇帝起身向前走去,他是大周的皇帝,谁也别想愚弄他。
皇帝冷冷地吩咐道:“那就去看看,去看看怀王到底会不会这样做。”
皇帝说完这些看向走进内殿的龙禁尉:“记住,若怀王做不到……你们也不能放他离开。”
一心想要谋反算计他的儿子,不如没有。
……
魏元谌出宫之后,换了一身衣服赶去了怀柔公主府,他还有几句话要嘱咐驸马,过一会儿等龙禁尉腾出人手,就会前去魏家盯着他,他不怕皇帝猜疑他,他留在京中是要对付谭定方和背后的梁王。
魏元谌在怀柔公主府下马,驸马程煜早就等在门口,两个人一起走进了书房。
圣旨还没有到,但程煜已经猜到了结果。
两个人再次走到北疆的舆图前。
程煜将手中的灯提起,照亮了永平府。
魏元谌道:“皇上会让驸马前去整饬卫所,驸马爷到了永平府之后,就要安排布防,做好打仗的准备。
现在这样的季节,虽然对不利于征战,但郑如宗这些年已经囤积了足够多的粮草,再加上谭定方在大宁卫所的筹备,对他们来说季节并非是阻力,反而永平府大乱,对他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不会错过。”
程煜点点头:“我知晓。”
魏元谌接着道:“郑如宗的身份被揭穿,皇上怀疑到梁王,会派兵马前去大宁和辽东探查,他们必然暴露,等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不如在朝廷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拿下更多的疆土,对他们才更加有利。”
管事妈妈多点了几盏灯,将书房照的更亮。
程煜眼睛中仿佛有一簇火光。
魏元谌道:“眼下没有足够的证据指向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