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经过一夜的休息,精神又恢复了几分。
卫宜宁装病不走,也没人怀疑什么,因为压根儿就顾不上她。
请来的大夫是卢神医,他在解毒上最有造诣,连周昭臣都钦佩。
他和卫宜宁也算是旧相识,卫宜宁知道他和城里的一个寡妇是相好,因此随便拿话一点,他就帮着遮掩了,倒真是方便。
顺便又问了问张氏的病情,知道张氏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毒。
再问过院子里的两个丫鬟小娥和雪梅,知道现在包氏母女以及她们屋子里的人都被关了起来,还有何紫云,也被软禁了。
看来张氏一定要把凶手给揪出来,这些被关起来的人都有嫌疑。
卫宜宁看过病才用早饭,比往常晚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去给张氏请安。
此时的张氏已然服了药,正由明心伺候着吃解毒的药膳,见卫宜宁来了,只略略扫了一眼,并没说话。
卫宜宁略坐坐也就出来了,并没说什么。
她留给张氏和明心的印象是沉默安静,仿佛与世无争。
要不是知道她与燕家、韦家、肖家的关系亲厚,这二人也只会把她当做个软柿子。
张氏从心里并没有小瞧她,不说别的,就凭她手上的这些人脉关系,张氏也一定会好好利用,只不过现在要先解决内患,还顾不上这些。
张氏刚回府卫宜宁就离开了,先是去邵家伺候朱太夫人,此后又跟去了别业,所以张氏此番中毒跟卫宜宁半点关系也没有。
在这件事上,张氏既无需防着她,也不必利用她,对她的态度自然是不冷不热。
卫宜宁出去后明心低声道“老夫人,这五姑娘如今倒是满来,听说老爷如今的侍郎之职还是借了她的力。”
张氏听了眼皮都不动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怠慢她?告诉你吧。她也在我手心里攥着呢!凭她跟谁要好,到底还是卫家的人,我是她的长辈,又何须在她面前低三下四?若有用她的地方,她肯出力便罢,不肯的话,我自然有的是法子叫她听话。”
“老夫人说的是,是奴才多虑了。”明心躬身道。
“她是吃过苦的,比谁都怕再过上苦日子,”张氏漱了漱口说“女人的一辈子,嫁人是头等重要的事,她还没及笄,远不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岂敢得罪家中长辈?”
“说起这个,先前叫人去探了当阳伯和左尚书的口风,这两家可是一百个愿意。”明心道“就是碍着咱们府里有丧事,要等的时间有些久。”
“这有什么,等长安的丧期满了一百日就可以先把婚事定下来。”张氏道“亲事定下了还能再悔婚吗?”
“老夫人说的是,”明心道“我这就派人跟他们说去。”
卫宜宁从张氏院子出来,又去了桑姨娘那里。
卫宜容正跟两个八九岁大的小丫头踢毽子,桑姨娘在屋里窗边做针线,顺便看着卫宜容。
见卫宜宁来了,连忙笑着起身迎出来。
卫宜宁随着她进了屋,见桌上放着的针线应该是给上了年纪的人准备的。
用的是极好的料子,做的也精细,应该就是上次两人见面时,自己暗示她给朱太夫人上寿用的。
“五姑娘是昨儿夜里回来的?”桑绿枝亲自沏了茶端到卫宜宁面前“我还想着一会儿过去看看你呢。”
“不劳烦姨娘,我亲自过来了。”卫宜宁浅笑着接过茶杯。
桑绿枝并不谈张氏中毒的事,她不喜欢搬弄和议论是非,何况这件事掺和的人太多,且扑朔迷离,最好还是别妄加议论。
两个人随便闲聊了一会儿,又下了两盘棋,也就到了午饭的时候。
“老爷今日在衙门上不回来,老太太单独吃,不如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