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再也忍不住咒骂了一声,“你居然有一天会跟我说出这样的话!贺祤你别忘了,当初你不想结婚,是谁把你跟母亲说的,如果不是我将孩子给了你,你还以为现在自己能够自由恋爱,找个自己喜欢的人?”
对于贺初明晃晃的嘲讽,贺祤自己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能够遇到滕舒粤,完全是自己的运气好,或者是完全由他自己主动争取而来的,所以完全不关其他人什么事情,而且就算是到了现在,他都不能保证滕舒粤是喜欢他的。
所以哪有什么自由恋爱,不过是人跟人不同罢了。
再说了她这个时候居然能够说出贺思衡的来去,也是这能说的出口。
“当初因为什么把孩子放在我这儿,你我心知肚明,而且我结不结婚的原因,我想你和母亲在深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也该好好想一下,自己究竟都做了什么,我是因为不愿意自己去走一般人都去走的路。”
贺初冷哼了一声,“当初明明就是我先认识以泉的。”
“但他是母亲请来的客人,而且我说句你最不爱听的那句,他们俩当初就是两情相悦!”贺祤的声音平静而冰冷,“至少在我学生时代的时候,以泉和我的关系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他在我的心里,有那么几年真的取代了父亲的角色!”
“贺祤!”贺初警告的打断他。
“你从小生长在父母膝下,是家里最受宠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自己能力也十分强悍,能够一直顺顺利利的走下去,要么是家里所有人期待的那样,最后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联姻,让家族重新走上另一条荣光。”贺祤顿了一下继续道:“又或者是你自己期待的那样,能够靠自己撑起整个贺氏,从此成为当权人!”
“是。”贺初十指冰冷,嘴唇无助的颤抖,“但是你不该出生。”
“的确,我在这个不该出生的时机里出生了,本来一切都该是你的,姐。”贺祤平和的说出了这么多年所想,“我的出生让你意识到自己最终的走向只能是去联姻,注定这辈子不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于是你报复了所有人。”
贺祤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这么多年来的隐秘又阴暗的恶劣想法,终究在这样一个完全不适合的时机里,将这一切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也将她苦心经营了多年的计划也好,或者仅仅是一个阴暗的想法,在这一瞬间落在这样的境地里,尴尬无措。
“我没有。”贺初苍白的试图解释,“我只是……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但你没有考虑到父亲都已经离开了好几年,他本来就比母亲大许多岁,他们之间的代沟和多年争吵早就磨掉俩人之间的感情,母亲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我是很高兴的,而且在我看来以泉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他少年就跟着师父学琴,一辈子都沉醉于艺术当中,是一个不会因为周边的人如何看他,就会改变他想法的人,难得是一个有思想有文化,三观又十分正的男人,有他在母亲身边,就算是他们不会成为夫妻,成为一个朋友对于互相来说,也是个十分合适的。”
“但一切都被你打破了。”
“我没有,我比母亲先认识他的。”贺初眼尾泛红,无力的挣扎着解释道。
“你说的先认识就是在一场公益表演上的一面之缘吗,甚至你们连句话都没有说,他也并不知道你是谁,还是直到后来你在家里看到了他,才说出了先认识的对方。”贺祤勾勾唇角,嘲讽的一笑,“姐,你这一辈子折腾什么呢,难道就不能有一些自己的追求吗?哪怕你年轻时在商场上所向披靡,但你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上,我都不想评价。”
“贺祤,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吗?”
“是啊,至少我有立场。”贺祤冷冰冰的给她泼了一盆冷水,“我养大了你的 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