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难,其实老头又何尝不知道,不过之后俩人也没有提这事儿,但谁能想到快要晚上的时候那辆车又拉回来了。
老头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这会儿和滕舒粤对视了一眼,甚至就差直接说你过去将他们撵走。
滕舒粤也无奈,但是人家过来了,到底也得过去说两句话,于是只能自己硬着头皮过去跟人说两句,哪怕是直接打发走,也好过留在这里给老头上眼药。
这老头虽然是个老蒙医,但是这么多年生活在这深山里,周边的接触都是热情好客的东北人,包括他一年里吃的米面粮油都是从前他给人看好病的人给谁送过来的。
有甚至的隔着一百多里地,也给送来最好有优质的嫩江平原生产的大米,有的还给送来那边农场出产的豆油,所以滕舒粤留在这边这么多天来,还真的没有感受到节衣缩食的时候,甚至后面还有一口大缸,里面还养了不少的鱼,反正就真的是不缺什么,但这会儿看着从车上下来勉强撑着没有倒下的人,他嘴角还在不断地往出涌出鲜血,她却第一次觉得好像不是什么都不缺,而是什么都缺。
“你们这是……怎么没有去医院?”
滕舒粤皱皱眉,他们在这里要是出了事儿该怎么办,别的不说,万一耽误了治疗,那么之后该怎么解释?看着他们开的车,还有这个穿衣打扮,还有身边那人高马大的身影,就知道这人身份不一般,所以她还真的没法说让他们进屋的话。
“我们是从医院出来的。”但是很遗憾,这边的医院对自己的医疗水平还是很有点b数的,看到人的心电和片子之后,压根也不敢收。
他这病就是这么多年都很蹊跷,虽说是跟先天心脏病有一定关系,但是后来早就通过手术将先天心脏病做手术做好了,这个病倒是这两年才病发的,究竟也说不清是并发症还是说真的又得了一种新的病,反正折磨人的程度不提,就光是一年里吐出来的血,就足够将人的元气都消磨掉了。
所以这人来到这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至少他现在的状况要是再折腾回大市区里,那说不定就直接交代在路上了。
于是就只能给车子加满油又开回来了,至于能不能收下,或者是不是见死不救,大约心里也是有数的,这位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反正你死不死跟我也灭有关系,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活得久了,懒得再活下去了,更何况干了那么多跟阎王爷抢命的事儿,早晚也得出事儿,不差那几年时间了。
但是他们还是执意回来了,至于能够在这里看到滕舒粤,倒是也有点意外,不是没有认出来,就还是有点意外的,但是看到本人之后还是尽可能的当做没有什么异样的,跟人道了谢,毕竟滕舒粤没有一开口直接撵人走。
“老头,这人收下还是让他们走?”
滕舒粤养的身体倒是调整的不错了,但就是说还有一些心病要自己去琢磨,想通了就能活,想不通一时半刻说不定自己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没了。
滕舒粤听完自己心里特别有数,可能是真的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了,所以她也挺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算是得过且过的一天跟着一天过。
不过这边来的人可完全不是,那种向死而生或者是求生的本能让滕舒粤看的特别动容,本能的就想着好像不让这么一条生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于是她便主动开口道:“要不给点药压一压,我看着好像还吐血呢!”
“能给什么药!他那药石无医的东西,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人打晕,晕了就不吐了。”
滕舒粤:“……呃,万一呛到怎么办?”
“想要救人就听我的,要不然就给我滚出去!你也是自己一边想去,来了十几天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要什么长进,我又不跟你学医。”滕舒粤撇撇嘴,这老头一开始还说她虽然自己不想活了,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