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的信外,再没有军情。”那人说完,又道“大将军,王云将军是否真的叛变了?”
“不好说。”严奕摇摇头,说道“就元杰用信鸽传信来看,我感觉他是想先于某人告状。但今日都不曾见到王云将军,反倒让我觉得元杰将军是事态紧急才用了信鸽。”
严奕身为整个靖军统帅,自然不会单独听取某人的片面之词,元杰的技巧他早已看破,但王云迟迟没有到来却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若不是熟知两人的秉性,此时严奕可能都已认为王云真的投靠了楚军。
众人听到严奕这模棱两可的答案就知道严奕还没有真正下定论,皆言道“且看,且看。”
在座的都是老狐狸,本着事不关己的心思,他们自然不会轻易的搅和进去。但若严奕定下了结论,那众人免不了落井下石。也就是说不管真相如何,他们只看严奕觉得如何,这般偷奸耍滑是如今他们还坐在帐中的关键。严奕知道这些,但他也不点破,这不是他一个人能扭转的,他能做的只有明察秋毫。
这就是现实的可悲。就好比一个人去学一门新的语言,学得最快的几句往往是骂人的几句。同样,界变十年,在一切都没有明朗之时,在新政权还如新生婴儿牙牙学语之时,一切的陋习却已经学得像模像样。更可悲的是界变十年,这么短的时间,新政权还没有学会如何处理这些陋习,自得听之任之,慢慢成为一种常态化的现象。
或许,等腐朽到骨子里的那天,便又需要一场新的变革来根除。
病入膏肓,猛药医治,病人也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但这都不是严奕该担心的,如今的他还处在一场大变革之中,又有何能力再另起一场新的变革。
严奕望了眼身边的严柯,严柯自然知道严奕眼神的意思,但如今还能说什么。
变革的弊端不可避免,严柯不用多言严奕也明白,两人沉默,看着众将领的“登台表演”。
此时的林浩轩等人又撤出了一座城池,这也意味着他们又损失了一座城池。
林浩轩兴致阑珊,摆摆手号令着众将士们退守下一座城池。
……
“混蛋!”
几日前,远在靖宫的易枫勃然大怒,将手上的地图狠狠的甩到地上。他对林浩轩下令保全性命,适当撤退,但适当撤退可不是让靖军一破城就撤退。
原本他还想借用林
浩轩的不合常理来拖延靖军完成他的计划,谁想林浩轩就这般“忠诚”的贯彻了他的指令。仅一个月不到,启国就损失了大片领土,这样等到计划开始启国也已经亡国了。
易枫此时怒从心中起,恨不得手撕了林浩轩那厮。
良久,冷静下来的易枫又下去捡回他刚刚丢的地图,重新摊开来看。
手指在地图之上来回比划,易枫心底计较着姚老头等人渡江的时间与启国如今的形势,最后终在地图上的某一点停下。
“这里,万万不能再丢。”易枫望着手指的那点,心中不由说道。随及似乎下了决心,易枫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刚刚所指的位置。
……
一日后,林浩轩退守到了下一座城池。
还未进城,那守城的将领就提醒林浩轩道“王上几日前便到了此地等候将军。”
林浩轩一愣,随及沉默。
那守军将领又提醒道“王上心情不好,将军要小心了。”
林浩轩一笑,显然早已猜到。毕竟丢了那么多城池,易枫的心情又能好到哪去。
“多谢将军提醒。”
“无事,林将军自个小心点。”说完,那守城将领将林浩轩带到了门外,便自个先行离开。
林浩轩整理了下仪容,抱拳沉声道“罪臣林浩轩参见王上。”
院内一片寂静,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