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过了,他就是哀家的好孙子,你赶紧将他给哀家放了。有他在,你还没资格做这个皇帝。”言下甚显笃定。
那孝成皇帝刘骜驾崩之际,群臣只道大行皇帝并未留下子嗣。先帝在世时,王莽便逐步揽权,欲行篡汉之举,数年间过继给孝成帝的孝哀、孝平二帝均亦英年早逝,且未留下龙嗣。王莽眼见时机成熟,正欲登基称帝,长安街头却冒出一名少年,到得府衙门前击鼓鸣冤,并告知京兆尹,自己名唤刘子與,实乃大汉孝成皇帝的龙嗣,还要和王政君祖孙相认。京兆尹碰到此等大事,如何敢有片刻延误,便赶忙将此事上报王莽。那王莽闻听此事又惊又怒,当即密令京兆尹将刘子與押入大牢,私下审理此事,且又吩咐那官儿,弄清来龙去脉后,不管那少年是不是成帝龙嗣,都要立即处死。可刘子與在牢中坚持要见太皇太后,旁的事情只字不提。王莽命众人隐瞒此事,不许太皇太后得知,万未料到王政君还是听得风声,并将刘子與的身份查证了一番。
半路杀出个刘子與,姑母又一口咬定那少年正是孝成皇帝龙嗣。王莽观此情状,登时怒火中烧,但见他目露寒光,阴森说道“刘子與攥在我手中,只要他死了,皇帝宝座还是我的。”
“痴人说梦!”王政君左手抱着玉玺,右手颤巍巍地指着王莽,愤愤续道“哀家宁肯毁了这玉玺,也绝不会叫你得逞!”王莽心下固然忌惮,却佯作若无其事之状,打个哈哈,道“一块破石头怎能阻挡我荣登大宝,坐拥天下。倘若姑母不将这传国玉玺交给侄儿,那我只有将刘氏宗亲,包括您那宝贝孙子在内,杀得一个不留。到时刘氏无人,我便可如愿了。”
王政君气得说不出话来,王莽自得续道“可侄儿不过是想做皇帝而已,并不愿意多造杀孽,只要我能接过大汉江山,那些原有的刘氏宗亲,您的侄儿依旧会给予优待,以彰天子之德,毕竟大开杀戒对我的名声无甚好处。”
王政君只觉昏昏沉沉,气力愈发不支了,心下暗道“王莽多年来独揽朝纲,早已树大根深,如今我这亲侄儿欲要篡权夺位,又有何人能够阻止,倘若王莽当真得不到玉玺,势必会恼羞成怒,诛灭刘氏宗亲也并非妄言。只恨我没早些瞧出他那狼子野心,方才铸成今日之大错······”言念及此,登感悲痛万分,转而正色说道“正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纵然一时得势,也必定不会长久,迟早有一天,你会为内心贪欲,而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不是非要得到传国玉玺嘛,哀家赏你!”话音刚落,便将传国玉玺随手抛出。
王莽赶忙抢上前去,将玉玺从地上焦促捧起,眼见那玉玺稍有缺损,恰似心头肉遭人剜去,直痛得他不住咧嘴,将其紧紧搂住,生怕遭人夺了去,转而踹翻桌案,怒斥王政君道“好你个该死的老太婆,竟连国之重器也敢损毁,我看你当真活腻了!”
王政君复又颤巍巍地站起身子,惨然一笑,道“你给哀家记住,定要善待刘氏宗亲,否则哀家即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话音刚落,便怀着对夫君孝元皇帝的无尽愧疚,一头撞向自身所坐凤椅,额角血流不止,竟而昏晕过去了。
王莽心念对方毕竟是自己姑母,倘若无她当年精心栽培,便难有今日权势,随即复又暗忖“我为收拢人心,素行仁孝之举,如若姑母就此自尽,世人又会怎么看我。”言念及此,便即颤声唤道“太医······来人······快传太医!”过得少顷,太医前来救治,且禀明太皇太后无性命之忧,王莽方才手捧玉玺,三步并两步地赶往宣室殿。
宣室殿乃皇帝上朝议政之所,王莽早已传令京城大小官员齐聚大殿内外。众文武尽皆望向龙座,观瞧其下首立着一块巨石,其上写着“安汉莽者临天下”,无不各怀心事。
孝平皇帝驾崩已有数日,诸多文武非但没有商榷该立哪位刘氏宗亲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