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俊驰犹似抓住救命稻草,当即连连附和道“是,是,我只说要练上一练,无甚恶意。”话到后来,不由甚感自得,泛青双唇复现歪斜,颇为招人厌烦。
轩辕齐光时常念及迟德开毕竟是派中长辈,且又在派中位高权重,是以平素总会给对方三分金面,可现下轩辕齐光并未相询原委,便要处死尉迟德开的外甥,委实出乎众人意料。这当儿尉迟德开领着十数名高手力保外甥,其余诸人观此情形,实不知掌门会如何处置,不由敛色屏气,静待掌门决断。
轩辕齐光神色肃穆,随后朝求情诸人扫视一番,朗声说道“天都宫乃商榷要务之所,岂是打架私斗的擂台。”转而又向执法弟子道“速将吴俊驰拖出去,不得有误。”
吴俊驰赶忙抱住尉迟德开大腿,拼死也不肯撒手,嚎啕痛哭道“外甥要是不在了,谁伺候您老人家,又有哪个给您养老送终,舅舅不能撒手不管。”
尉迟德开唯恐外甥殒命,竟自将其紧紧搂住,凄然说道“老夫的至亲骨肉早被魔教妖人所害,我那苦命的妹妹生下这个孩子没多久,便即撒手离去了。这些年来,只有我们甥舅俩相依为命,掌门要将他拖出去杀头,不如将你师叔也拉出去砍了,我还能陪他搭个伴儿。”正说话间,不由得老泪纵横。
轩辕齐光摇首叹道“师叔断不该容你外甥放肆,你既为派中长老,岂可不遵法度。”话到后来,顿了一顿,接着续道“是否宽赦吴副都讲,本掌门不可决断,毕竟秦都讲为吴俊驰所伤,要我宽赦又有何用?”
吴俊驰闻听此语,赶忙朝秦皓轩纳头便拜,随即猛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涕泣苦求道“适才属下不该伤及都讲,还望您饶过在下一命。”
秦皓轩平素固然恼他,却也不欲取了同门性命,现下对方又忽而跪拜讨饶,秦皓轩不由得心生恻隐,便向掌门拱手道“吴俊驰罪不至死,还望掌门宽赦。”颜信望着师弟尉迟德开惊惶模样,亦觉心中不忍,便相随求情道“还望掌门免其死罪。”
轩辕齐光颔首道“既是两位替他求情,我姑且饶他一命。”吴俊驰登感喜不自胜,当即说道“多谢掌门不杀之恩。”话音刚落,便欲磕头行礼。轩辕齐光道“不必谢我,要是秦都讲不肯饶你,本掌门定斩不赦。”
吴俊驰悻悻不语,轩辕齐光又道“不过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要罚你半年俸钱,并且罚你七十个杀威棒,以此明示派中法度不可肆意践踏。”转而又向执法弟子道“尔等便在大伙面前行刑,如若手下容情,本掌门定要严惩。”
四名执法弟子口中唱诺,两名弟子将吴俊驰按于地上,另外两名举棍便打,直打得他杀猪也似的狂叫。尉迟德开登感难熬得紧,可他已求掌门法外开恩,这当儿岂能再求恩赦,只得心下暗忖“好在天都宫乃是商议要务之所,不许闲杂人等靠近,不然吴俊驰往后该如何调教座下弟子。”言念及此,方才稍觉宽慰。
执法弟子行刑已毕,吴俊驰直被打得皮开肉绽,再也站立不住,派中弟子尊奉掌门之命将其抬回房中休养,吴俊驰趴在担架之上不住呻吟,尉迟德开及其党羽观此情形,竟自惴惴不安。
轩辕齐光正色说道“本派规矩严明,不论何人均是有过必究。尉迟师叔身为本派监院长老,又是吴俊驰的舅舅,难逃管教不严之责;秦都讲身为吴副都讲的顶头上司,也有驭下不利之过。我仅罚你们一月俸钱,可有异议?”那二人听罢,相继齐声道“属下并无异议。”
轩辕齐光又道“吴俊驰既然提到秦都讲以权谋私,本掌门亦会问询,今年秦都讲不可依照常例亲收两名弟子拜入总坛,而秦都讲先前所荐人选究竟如何,大试之后,便有分晓了。”
秦皓轩闻言跪拜道“属下着实没有寻私,还望掌门明察。那两个孩子端的甚好,只不过武功根基尚浅,还望掌门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