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事,竟然大为震怒,监院长老便将我从牢头贬作了看大门的。恰是这个缘故,派中还出了新规矩,不论是谁来到牢房,都要好生盘查,还望您行个方便。”另一名弟子附和道“是啊,我们这份差事不好干,还望您多多体谅。”
吴俊驰虽不惧那两人察看食盒,却依旧甚没好气道“罢了罢了,要查便查吧,给老子赶紧的。”说罢,便将手中食盒递给那两名弟子。姓齐的弟子躬身接过,随后从怀中取出银针,便朝盒中酒肉刺去。
吴俊驰观此情形,心下暗忖“多亏这酒菜里没有下毒,他们可别又来搜身。”言念及此,当即插科打诨道“你们两个也是不易,监牢被劫之事本都讲也有耳闻了。听闻那两个被劫走的魔教妖人,一个唤作魑无忧,另一个便是魅无常,这俩家伙有些道道儿,劫狱之人也该是个硬茬儿。”
那姓齐的弟子道“可不是嘛,还是吴副都讲体恤我等,都说魔教中人手段阴邪,要是劫狱之人暗中施袭,我只怕还会着了他们的道儿。这份差事吃力不讨好,你瞧这都大半夜了,我还得看守牢门,小人早想换个职司了。”
吴俊驰粗声大气道“他娘的,说到底要怪天志帮姚大小姐,不然你们哪用得着看押那两个魔教妖人。这回倒好,又是那小妮子累得看管同门,往后我替你们寻份好差事吧。”
那姓齐的弟子满脸堆欢,当即说道“既是如此,那便多谢吴大哥体恤了,我瞧这些酒肉没甚不妥,想来也不必搜身了,小人这便领您进去吧。”另一名看守牢门弟子也欲谋得件好差事,便即附和言谢,当下胁肩谄笑着,将牢门打开了。
总坛大牢极为深邃幽长,姓齐的弟子替吴俊驰拎着食盒在前引路,随之攀谈道“听旁人说薛竞极善临摹,吴副都讲既与他相熟,还望你跟他说说,给我临摹几件名家的字画吧。”
吴俊驰干笑两声,随后到得薛竞所住牢房,但见身着囚衣,正自双手抱头,伏在桌案之上,不由暗忖“这厮鸟好没出息。”他正如此作想,姓齐的弟子出言唤道“吴副都讲前来看你了。”薛竞当即抬起头来,出言相求道“吴副都讲快救我。”
吴俊驰朝薛竞使个眼色,接着说道“薛老弟受苦了,你只不过受了些冤枉,要不了多久定会出去的,老哥哥今天给你送些酒菜,在这里陪陪你。”薛竞登时会意,随即说道“既是如此,薛某多谢了。”
吴俊驰双目半眯,大嘴一歪,打个哈哈,道“薛老弟客气了,咱哥俩谁跟谁呀。”他虽然面上带笑,却显得愈发丑陋,着实令人厌憎,但见他又向那姓齐的弟子道“瞧我这记性儿,光带酒却忘了拿两个杯子来,你快给我寻两个杯子来。”
姓齐的弟子笑道“吴副都讲稍后,我这便去取。”话音刚落,便即走了出去,却暗中竖起耳朵偷听里面都讲了些什么,其实不仅这名姓齐的弟子在暗中偷听,还有数名看守大牢的弟子亦随之竖起耳朵,闻听里面动静。
轩辕齐光料知文试中的勾当,尉迟德开多半脱不了干系,可掌门又无甚凭证,便只得将管理试卷之人分别关押,凡是有人欲要入内探视,尽皆不必拦阻,且命看守大牢之人暗中监视。
轩辕齐光已然尽心竭力,只可惜尉迟德开早有防备,此番遣吴俊驰入得大牢,并非是要他行那杀人灭口之举,并又事先叮嘱外甥如何才能不露破绽。
这正是佞道宵小颠作祟,倒置黑白不留痕。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