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先前有所得罪,客官也不该咒我老爹。”他终究不愿得罪了贵客,语气倒不敢那般生硬,渐蓁心生同情,刘玄虽举动过激,两人自不与他计较。
常有酒出言嗔道“你这奴才好不晓事,我家程公子适才出言救过你,现下又拿这等事唬你作甚?你老大个爷们儿,竟没半点担当。”他想大小姐早将芳心许了鸿渐,言语时便不觉亦将鸿渐当作自家主人,虽是无心之举,却恰巧顺了蓁蓁心意。
程鸿渐不知该如何劝慰,当下缓缓掏出怀中布鞋,黯然说道“这是刘老伯托我捎给你的鞋子。”刘玄颤抖着手,捧过那双沉甸甸的鞋子,其上殷红血迹早已干得透了,可刘玄的双目却已湿润,不由得潸然泪下实难自持。
店中诸人无不伤怀,程鸿渐歉然说道“刘老伯本该无事,可派中雇了他跟那些船夫同来绿林山,这才跟我们无端受了埋伏。敌军见人便杀,根本不管谁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大伙虽竭力营救,可到头来还是不行。”话到后来,不禁静默须臾,接着续道“都怪我们没保护好那些百姓,老伯临终前还有几句话要我转告你??????”刘玄问道“他说了什么?”程鸿渐道“刘老伯要我转告你,莫要跟官军相抗,免得丢了性命??????”
刘玄愤然夺过王凤手中酒碗,奔至店门外双膝跪地,众人尽皆出店观望,但瞧刘玄仰望茫茫黑夜,悲怆高呼道“爹!孩儿不孝!你老还没过上好日子,岂可这般去了??????”话到后来,兀自悲泣半晌,随后发狠续道“爹!你老在天上好生瞧着,你儿子定跟大伙儿杀尽王匡大军,之后宰了王匡小儿为你老报仇,不然我刘玄誓不还乡!”说罢,便将碗中烈酒全都饮了,又将那酒碗摔得粉碎,便即腹痛更甚,吐出大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