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箫笛声半渡凌波(4)
吴俊驰自不肯束手就缚,更是气急败坏地道“你他娘竟敢拿我!”转而喝令派中弟子道“还不赶紧给本都讲拿住这小子!”
此语既出,便有十数名总坛弟子唯恐遭受怪责,这当儿只得排开架势,来寻鸿渐拼斗。程鸿渐纵跃出屋,那十数名弟子只道对方怯了,竟而纷纷鼓噪,相继奔出屋外,妄图将其擒拿。
那十数名总坛弟子自非庸手,程鸿渐不愿坏掉同门修行,是以并不施展“楞严业火掌”。饶是如此,那众宵小亦也无从招架,但瞧蓁蓁怡然掠阵,如此稍过几个回合,程鸿渐便在三拳两脚间,径将那十数名总坛弟子尽皆打翻了。
吴俊驰忙挺判官笔,急欲抢上拼斗,便在这当儿,姚蓁蓁飘飖执笛振仙袂,竟而定住这厮,神采飞扬道“你若没做亏心事,干吗还要拒捕啊?”程鸿渐径朝吴俊驰拱了拱手,复又言道“且随我走上一遭吧??????”
诸多派中人物登感大快人心,程鸿渐正自吩咐大理寺看管吴俊驰,忽有人纵声高呼道“掌门尊上到!”话音刚落,又有人惊颤通传道“监院??????长老到??????”
诸人闻言行礼,程鸿渐又将卷宗递交掌门,粗略叙述了来龙去脉,轩辕齐光便向吴俊驰道“既是如此,吴都讲便赴大理寺洗清嫌疑去吧。”
吴俊驰身形瑟瑟,这当儿自不肯去,只顾朝着自家舅舅乞怜望去。尉迟德开打个哈哈,随即强辩道“老夫的外甥好歹是本派的正六品都讲,岂会这般不守纲纪,更何况无冤无仇,他又凭甚杀人?”
程鸿渐恭谨上前,径将先前齐赖所提文试旧案如实转述了,轩辕齐光便向尉迟德开道“不瞒师叔,本掌门早觉得那场文试旧案定有蹊跷。”言下神色肃穆,更兼威严气度。
围观诸人屏气敛神,尉迟德开观瞧师侄如此架势,不由暗自诧异,心道“平素师侄总会给我几分薄面,不过他此番倒似铁定心思了,刘嘉名怎么还不赶来??????”言念及此,更觉焦躁难安,转而呼喝鸿渐道“此乃陈年旧事,程少卿却硬要翻扯出来,莫不是假公济私,欲替天志帮的小妮子出头吗?”
程鸿渐思及缘由,不禁心头黯然,当下悠悠脱口道“先前派中委实待其不公,再说此事亦可显露总坛纲纪不肃,以致正道难得伸张,更何况当年薛竞为保权贵自尽,便已牵扯到了人命官司,是以定当追查的??????”话到后来,径朝诸人拱手抱拳,接着续道“我昨日下山,到了薛竞家中,他的高堂早已辞世,如今仅留孤儿寡母尚在人世??????其实薛竞罪不至死的,可他还是这般去了,现如今齐赖一家也死得不明不白了。其实派中还不知会有多少勾当,我等都应彻查,以使派中重现清平才是啊??????”
总坛正者深知此言有理,尉迟德开轻哼一声,不冷不热地道“好个‘重现清平’,你无非是大理寺少卿,便敢如此指手画脚,往后还不得翻天了。”
程鸿渐心怀大义,是以慷慨说道“总坛惟有正道长存,大伙才可安居,便算无甚职司,亦该为派中尽心竭力,而我既执掌大理寺,更当为这些亡魂寻出凶徒的??????”
尉迟德开虽知鸿渐有权问询此事,却尚自悻悻地道“薛竞早已过世多年,你哪怕有些凭证,也断不可立案查办,不然只会累及无辜。”转而侧目瞥向齐赖夫妇的尸首,随后轻描淡写地道“而齐赖夫妇不合,才会闹出人命官司,倒也无甚好查的。”
轩辕齐光观瞧师叔意欲开脱,便即郑重说道“师叔此言差矣,纵是时隔多年,只消查得出不耻勾当,派中亦该惩治。我等便说当下,鸿渐既已瞧出齐赖夫妇死得蹊跷,且又寻出了凭证,可师叔依旧如此遮掩,分明是意欲偏袒了。”
此语既出,尉迟德开登感讪讪难安,只得仰首兴叹,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