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跟魏长老都是三弟颇为亲近的人,愚兄得知此等消息,委实痛心疾首。”话到后来,自顾起手轻抚对方肩头,接着续道:“三弟素来深阴大义,此番我等众家兄弟欲回总坛,只为防范派中免遭倾覆,实不愿节外生枝。”
耿弇强敛心头伤怀意,随后郑重说道:“大哥既如此信赖小弟,我耿弇亦不会行那有损义气的勾当。”
程鸿渐愈发心生恻隐,是以温良宽慰道:“三哥莫要难过,魏长老跟秦姑娘兴许······兴许并未投身魔教的······”耿弇打个哈哈,道:“你三哥自有分寸。”刘秀道:“此事最好知会掌门。”耿弇道:“近来掌门并不怎生坐镇总坛,小弟权且相告大哥的师尊颜长老,亦可趁此要你俩重聚一番啊。”
刘秀惟觉如此并不甚为稳妥,竟而神色凝重道:“家师委实端正,怎奈尉迟长老大掌权柄,守备山门的弟子亦是奉他号令,才将我等拦在山门外的。”
耿弇稍现愤懑置酒樽,更自怅怅不乐道:“大哥所言极是,那尉迟长老贪狠揽权,且又专行撩拨姑娘的勾当,要不是红红拦阻,我定要扯下这厮的贼面纱来。”
刘秀并未理会这等言语,转而举酒相敬道:“派中事务权且搁置不谈,我等众家兄弟此番重聚实属不易,待得开怀畅饮后,只管相助派中好生防备,同生共死便是。”
程鸿渐委实深感大义,竟自连连颔首道:“此事便算千难万险,我等亦要相助派中脱困的。”
诸人如此这般吃过酒食,姚蓁蓁娇携檀郎轻衣袂,便向其众家兄弟道:“大伙各自先回,我还要跟小哥哥回七雅阁瞧上一瞧哪。”程鸿渐深晓伊人心思,如此牵握纤云手,这当儿又向刘秀道:“大哥先领二哥回营布置,我跟小妹妹晚些再回吧。”
刘秀只道渐蓁意欲探望阁中堂主,便要那双比翼不必着忙回营,随即叮嘱耿、寇二人道:“两位兄弟回入总坛后,只管相告家师好生防备,切莫走漏消息。”寇恂郑重回道:“现如今这派中委实有不少细作,纵是师尊魏长老亲身相询,小弟亦会守口如瓶。”
耿弇自顾含糊而应,待得渐蓁诸人各自归去,便不由喃喃脱口道:“师尊当真会背反总坛吗······”寇恂虽觉魏长老已然变节,却尚自如此宽慰道:“我等仅是防患,三哥倒也不必多虑。”耿弇叹道:“但愿如此吧······”话到后来,不由静默须臾,随后续道:“兄弟先回总坛,再将此事禀报颜长老,我······我还有些琐事······”
寇恂闻言闪念,随即说道:“小弟深知三哥跟秦姑娘极为相好,不过那位姑娘纵非魔教中人,也是风尘女子啊。”耿弇打个哈哈,道:“师弟平素最是沉稳少言,怎生管起这等闲事了。”寇恂道:“师兄出身官宦名门,只要好生经营,自当身居高位。咱俩本为同乡,更兼义结金兰,实不愿坐视三哥受此牵累。”
耿弇并非不晓此理,怎奈他情根深种为心结,自不会听受这等言语,只顾纵声朗笑道:“我耿弇不得红红相伴,便是枉为一番大丈夫,还要高官厚禄作甚,这世间惟有情义最重。”寇恂颔首道:“我知三哥最重情义,想是小弟多言了。”耿弇笑道:“无妨。”。
寇恂观此情形,自也不再相劝,便即先行回往总坛了,但瞧耿弇径直前往翠玉轩,寻得姬人妙红,如此缠绵至夜幕羞合,方才终觉快慰,转而拥枕玉臂道:“红红······随我走吧······”
秦妙红狎玩对方倜傥面颊,更自嘤咛娇息道:“耿郎是要将我卖到哪里去哟······”耿弇道:“哪里都好,哪怕在田里拎锄头,到深山老林中隐居行猎,都好过涉足江湖,咱俩干脆浪迹天涯,要谁都寻不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