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禹又道:“那高祖皇帝思及自身既已称帝,如此行径委实有失体面,便从周昌的脖颈上跃了下来,转而不住大笑,更自此打心底里畏惧这位正臣了。”
耿弇不觉称快,程鸿渐忽而善念,随即脱口道:“是了,王凤头领身为大汉的柱国之臣,亦不可肆意妄为的,众家兄弟亦当好生进言才是啊。”
邓禹尚且未置可否,耿弇自顾开怀笑赞道:“咱们有七弟跟弟妹这般画道儿的,还何愁劝不住那王凤固守昆阳啊!”
刘秀闻言颔首,竟而慨叹道:“众家兄弟如此齐心,昆阳定可固守,文叔无忧矣。”话到后来,便即相望鸿渐,自顾语重心长道:“七弟身为御阵长老,正好领着弟妹遣人乔装百姓,只要使得绿林的头领引军驻守,贤弟便是为天下立了一桩大功了。贤弟只管引着弟妹安心铺排,为兄定会督率派中的文武尽心扶持。”
程鸿渐闻言感怀,竟而热忱应诺道:“大哥权且宽心,我定跟小妹妹促成此事的。”说罢,自顾相携蓁蓁起身离座,直欲告辞而出。
便在这当儿,耿弇忽而闪念,随即招呼道:“七弟且慢。”程鸿渐问道:“怎么?”耿弇道:“兄弟这御阵长老毕竟并未做多久,只怕家······”话到后来,不觉稍现惭色,如此静默须臾,转而又跟刘秀言道:“只怕魏长老的故旧跟贤弟阳奉阴违的,尚且不愿听从分派,而我毕竟跟这伙人相交甚久,大哥且容我相随贤弟同往吧······”
那刘秀稍作察言略观色,随即颔首道:“三弟相助七弟自是最为妥当的,那魏长老虽犯过错,三弟却不必为此挂怀。”耿弇苦笑道:“家师所犯的罪过委实不小,更何况我还跟红红相好,大哥虽不牵连小弟,可我这心里头动不动便过意不去啊······”刘秀道:“魏长老是你师父,亦是众家兄弟的师叔,红红是你相好,便是我弟妹。”
且说轩辕派虽非朝堂,可那魏德韬变节投敌,所犯罪过已是罄竹难书,如欲牵扯株连,倒也甚合情理,而刘秀这般言语,自是尤为看顾自家的义弟了。耿弇深晓此节,自不由慷慨一笑,说道:“蒙得大哥如此看顾,小弟更不会计较自身荣辱,要是为派中兴复略献绵薄之力,也算替家师稍赎其罪了。”刘秀唏嘘道:“愚兄连月来事务繁杂,又瞧兄弟犹似往昔般谈笑自如的,便委实有所疏忽了。”
耿弇闻听义兄如此言语,便自顾赔笑接口道:“大哥说的是哪里话,家师虽有负本派,可众家兄弟从未跟我说过半句重话,小弟只是替家师愧疚罢了。”。
刘秀追思前事,随后说道:“先掌门看重咱们七弟仁厚智勇,方才临终之际,亲自提拔他为御阵长老,此节正是为了派中乃至大汉的兴复思虑。”耿弇颔首道:“小弟理会得,而我亦当尽心扶助自家兄弟。”刘秀轻叹道:“三弟原是个不喜拘束的性儿,往后却要为派中基业愈发耗损心里了。”话到后来,便即稍作寻思,接着续道:“前任司空长老为派中殉难身陨,你且接任这个职司,兼领从一品御阵副长老,相助鸿渐打理些派中军务吧。”
那耿弇平素虽显放浪,这当儿领受要职,神色倒也郑重,但瞧他更自踌躇满志道:“大哥宽心,小弟这便相助七弟跟弟妹遣人乔装百姓去。”说罢,便即动身起行怀意气,相随渐蓁前往铺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