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叹。
水曼纱看着弇蜥野,面色幽怨地说道“明天清晨,你就要狠心地将奴家抛弃,送给他人当做炉鼎玩物,奴家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所以奴家不恨,也不怪你。”
“只是如今,奴家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难道你也不肯遂了我愿吗?还是说,奴家都已经被你捆缚成现在的模样,可你还是怕奴家会趁机逃掉?若是如此,就权当刚才奴家的话没有说过吧,唉。”
心中感到疑惑的弇蜥野,其实就是在存疑,水曼纱说是要出去游历血枫妖林,实则就是想要伺机逃跑,然而心中所想被水曼纱当面揭穿般说出,这让弇蜥野顿时感到既是气恼,又是五味杂陈。
将自己为之心动的女子,亲自送给他人当做恣意玩弄的炉鼎,此等心情,又岂是只言片语可以言表的。
这让弇蜥野第一次,对弇啬圭产生了恨怒之意。
而其实在刚刚的瞬间,弇蜥野也是在想过,若是自己真的答应水曼纱,带着其在血枫妖林内四处游历,那实在是太过招摇了,此举与弇蜥野一向谨慎隐忍的性情不符。
但随即弇蜥野又是想道,若是将水曼纱交给弇啬圭,从而得知灭族的罪魁祸首是弇兹妖宗的某位长老,甚至是宗主弇珥,那之后不管能否顺利复仇,弇蜥野必定会开罪弇兹妖宗。
而开罪了弇兹妖宗,弇蜥野深知,育蛇一族不仅不会为自己出头,反而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擒下送至弇兹妖宗,换句话说,不久之后,以苍梧荒野之大,却也再无弇蜥野的容身之地。
这样的话,就算现在招摇而引人注目一番,又有何妨?
并且最重要的是,弇蜥野自信,此刻有伤在身和法力未曾恢复的水曼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绝对无法逃脱,更何况,此刻是在血枫妖林之内,水曼纱又能逃到哪里去。
念及至此,弇蜥野深深地看了水曼纱一眼后,随即开口说道“哼,你不必以言语激我,就算你是想要伺机而逃,我也不惧,我能擒住你一次,也能擒下两次!”
“不过,我现在可以提醒你,若真是如此,到时候你可就不要怪我心狠了,本尊自有手段,能让你痛不欲生!”
说完,弇蜥野灵识一动,捆缚在水曼纱浑身上下的妖光绳索光芒一亮,随即束缚着水曼纱双脚的妖光绳索消散不见,而身上的妖光绳索依旧还在。
弇蜥野虽是自信,但出于一向的谨慎,弇蜥野自然不会轻易地松开水曼纱身上所有的束缚。
水曼纱见状,立即目露欣喜之色,继而对着弇蜥野娇媚一笑说道“呵呵,奴家当真是福缘不浅呢,在临死之前,居然还让奴家遇上了一位有情义的男子,奴家虽死而无怨了。”
水曼纱的话,不知为何,让弇蜥野心中的疑惑顿时消去了不少,同时却也更觉不是滋味。
弇蜥野手中有光芒一亮,随即弇蜥野就对着洞府的大门抬手一挥,立即地,就有阵法和禁制的光芒齐齐闪烁,弇蜥野洞府的阵法和禁制,终于打开了。
此时,弇蜥野紧盯着水曼纱,本是想冷声出言,但话出之际,却是忽地变得低沉“走吧。”
血色木床之上,水曼纱又是微微一笑,随即不紧不慢地长腿一伸,下了血色木床,轻身站起,而后迈开脚步,一脸从容地缓步经过弇蜥野的身前,走向洞府的大门。
紧盯着水曼纱一举一动的弇蜥野,若是此时发现有丝毫的异样,立即就会重新合拢洞府的阵法和禁制,同时将水曼纱瞬间制服,而直到水曼纱走到了洞府的大门前,弇蜥野心中一定,只因没有察觉到异样。
洞府之外,水曼纱的身形刚一出现,弇蜥野自然也是紧随而至,依旧没有察觉到异样,但在刚刚踏出洞府的瞬间,弇蜥野却忽地心中一跳,似是感觉到了犹如杀机般的寒意。
弇蜥野目光一凝,正想要喝止还在继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