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就到了元宵节这天,罗佳给父母打电话,他们好不容易才拿到故宫灯会的门票,要留在京城,明天才动身返回,所以赶不及看黄浦江畔的烟火了。
下午五点左右,许春标和保卫部的同事开车,载着大家去往浦西,人不算多,大概五六十个人,都是公司高层。
倒不是罗佳搞特权,而是公司现在实在太大了,他倒是想让同事们都去,但可惜条件不允许,等以后有机会,在星辰科技的院子里自己搞烟火晚会吧,这一次就先委屈大家了。
平羽樱精心打扮,穿了定制连衣裙和高跟鞋,还带了珍珠项链和耳坠,外面是一件白色羊绒外套,打扮的像走红毯,难得成熟了一回。
只可惜事情和她想的并不一样,这并不是约会,而是一次集体行动,拉斐尔校长,安然夫妻俩,李默然和女朋友,大家都在,之前自己的胡思乱想,看来是有所误会了。
沿着黄浦江畔,燃放烟火的地点有十几处,最佳观赏点是江两岸,所以罗佳预定了和平饭店的顶楼。
车一路开过去很不容易,沿途交警和武警戒备森严,道路也十分拥堵,竟花了足足两个小时,到达和平饭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罗佳嘟囔,早知如此,还不如坐地铁。
穿着高跟鞋的平羽樱没有说话,悄悄向后收了收细细的脚裸。
消息总是传得很快,星辰科技要放烟火,引发沪都上下巨大轰动,不仅当地人兴奋莫名,还有附近南京,杭州的游客趁节日赶来,一时间这座城市万人空巷,全都聚集在黄浦江沿线。
和平饭店顶楼本就不大,又涌入如此多的客人,于是酒店方撤掉桌椅,举行西式酒会,大家都站着,比较节约空间,但即便如此,现场也只能容纳一千多名客人,就已经到了人挤人的程度。
烟火晚会的时间,定在七点半到十点半。
罗佳从服务生那里拿了两份鳕鱼,准备给平羽樱一份,先垫垫肚子。
他转过身的时候,却忽然看到几个上了年纪的霓虹人,在对着平羽樱狂鞠躬,说着罗佳不懂的日语,态度恭敬的过分,就差没给她跪下了。
而平羽樱面带微笑,轻轻颔首致意,应对非常从容,毫无慌张,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平羽樱是霓虹贵族,她大概是被人认出来了吧。”安然说,“我们在麻省理工的时候,有个北条小野教授,搞大脑认知的,每次见到平羽樱都鞠躬,场面一度很尴尬。”
“但这种情况仅限于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毕竟老头脑袋里的旧观念往往比较多,霓虹年轻同学虽然也知道平羽樱社会地位高,却顶多表示一下尊重,并不会像这样卑躬屈膝。”
罗佳看了看,果然,那群围着平羽樱狂鞠躬的霓虹人,普遍年纪在七十岁左右,看身上的西装,应该也是有社会地位的,却对平羽樱一个小女生如此恭谦,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李默然的女朋友是个大学生,十分活泼外向,她笑着说,“我和你们讲个笑话吧?”
“站在台上的华夏人振臂一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台下的霓虹人和印度人立即站了起来,高声回答道,有!”
顿时间,大家笑作一团,只有拉斐尔教授一脸懵逼的样子。
新为人妇的齐梦舟为校长解惑。
华夏人不相信贵族和天命,正所谓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总之就是不服气,不信命的一群人。
但霓虹和印度不同,在印度,婆罗门的孩子永远是婆罗门,永远高人一等。
而在霓虹,财阀的儿子还是财阀,首相的儿子还是首相,多数霓虹人都被划分了阶级,哪怕有朝一日发了财,平民也很难挤进贵族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