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在此空口污人清白!我何曾指使过你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萧兰猗回身怒斥道,想是因着气恼与委屈,她俏脸通红,怒目圆睁,美眸中竟隐隐有泪光浮现。
乐师似是料定萧兰猗会如此说一般,双膝一跪,连连叩首,语气满是哽咽与慌张,“萧大姑娘,您怎的翻脸不认人了啊!当初是您说袁大夫这个老不死的,若是他肯出面说您与许公子的事,定能事半功倍,可是他总是不肯帮这个忙,您便说要在他生日宴上令他难堪的啊!”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乐师这句话里的信息量也太大了些吧!
原本近日扬州府就在传言萧兰猗与许旌走的甚近,想是关系不浅,今日这乐师一句话便直接告诉了众人,他们二人哪里是关系不浅,甚至可能是私定终身却不得长辈同意,所以萧兰猗曾来寻过袁大夫帮忙,但想必是袁大夫拒绝了,所以萧兰猗心生怨恨,便有了今日之事。
但只有萧兰猗自己清楚,她是被冤枉的,她做事的风格永远都不会这般直接,昭然若揭的。
萧兰猗将求救的目光递向了母亲袁氏,袁氏亦是忧心忡忡望着她,见她满眼迷茫心中便知晓此事萧兰猗定是被人栽赃陷害了,旋即她便抬眸给袁大夫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此时是萧兰猗被人陷害了,可袁大夫却示意她稍安勿躁,静待此事发展。
袁氏哪里能稍安勿躁啊!这可关乎到了她的宝贝女儿啊!
但想着袁大夫毕竟是她的父亲,总归是比袁氏见识要多些的,不妨听听袁大夫的,先稍安勿躁,静待事情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便能从那乐师中寻出错处。
而坐在袁氏身侧的萧晏自然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会了意,自然是明白该如何做了。
众人见身为萧兰猗生母的袁氏和生父萧晏竟一言不发,二人皆是胸有成竹望着萧兰猗,心中便是愈发不解了。
“你在胡乱攀咬些什么!许公子又是哪里的人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会认得什么公子?更何况,袁大夫是我的祖父,我怎会生出这般歹毒的心思?你究竟是何人派来陷害于我的?若是你肯说出真相,我便乞求祖父留你一命。”萧兰猗黛眉微蹙,气恼之余委屈愈发浓烈,她眼下成了众矢之的,她的父母双亲竟是都一言不发,无一人肯帮她说句话,着实令她寒心。
不等乐师开口,袁如兰竟是率先开了口,她张口便是毫不客气怼了萧兰猗,“留一命?妹妹的丑事都被揭露了,只怕是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吧?”
闻言,萧兰猗微微一怔,旋即冷笑一声,目光森然地盯着袁如兰,“姐姐是不是太着急了些?眼下祖父尚未开口,你别这般着急定我的罪?姐姐怎么就这般相信这个乐师的一面之词呢?”
众人闻声哗然,的确如萧兰猗所说,眼下袁如兰确实不该开口,不管出于什么,她在此时开口就令此事忽然有些明朗了。
袁如兰俏脸上登时有些慌乱,却在须臾间整理好了情绪,只道:“我……我也是见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若非是真的,他怎会说的这般明白清楚?”
“就这还算是明白清楚吗?”萧兰猗怒极反笑,回身冷声问向那乐师:“你既说是我指使你的,那你说我是如何寻到你,又给了你多少银子?又是如何将你安插在袁府的?”
乐师身子微微一颤,诚惶诚恐道:“小的妻子病了家中急需银两,所以姑娘便寻到了我,姑娘说知晓我急需银两,只要小的答应姑娘做一件事便会给小的五十两……”
不等乐师此言说罢,萧兰猗便冷声打断了乐师。
“且慢,我一个闺阁女子,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你急需银两,又是如何掌握你的行踪能寻到你,而且我每月的例银才七两,我自己还要购置物件呢,哪里能有五十两给你?”
“这……小的便不知了。”乐师面色一僵,闪烁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