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在萧府是掌府大娘子,自然是手眼通天,想查这等事自然是容易,仅仅是将萧兰猗送回院子的功夫,佟氏便已经查到是何人了。
袁氏坐在萧兰猗床榻一侧,看着萧兰猗苍白的脸色,心如刀绞,眼泪险些滚落下来。
郎中检查了一番后说:“大娘子,姑娘的脚踝已经复位,不知是何人所为?”
袁氏闻言登时沉了脸,瞥了眼萧溪婷,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有问题?”
郎中连连摇头,答道:“没有问题,只是这复位手法极佳,连我都自愧不如。”
萧妧见袁氏愣了一下,似是不知该说什么,连忙抢先回道:“是府里的人。”
萧溪婷会医一事,如今不适合被太多外人知晓。
郎中是个聪明人,便没有再问,只是给萧兰猗开了副养伤的方子便离开了。
佟氏将屋里闲杂人等清了出去,旋即看了眼袁氏,示意她将萧妧等人也清出去,袁氏本意不想,可转念一想,心中便有了计较。
“妧妧,你和婷婷先回去吧。”袁氏开口便赶二人走,却不曾提及半个字缘由,二人聪慧自是明白了袁氏的意思。
“是,母亲。”
二人应了一声便辞退了两位大娘子,出了萧兰猗的院子后,萧溪婷一直不言,萧妧望着萧溪婷清冷的面容,终是忍不住说道:“姐姐今日为何要帮她?”
萧溪婷脚步一顿,看向了萧妧,眼底是一片复杂,沉吟了半晌后说:“因为你。”
言罢,快步离开,只留一头雾水的萧妧在原地仔细琢磨此话的意思。
第二日,萧妧便从惜月嘴里听到一则轶闻:萧新月因贪玩不复习功课,甚至与生母顶嘴,被大娘子罚跪祠堂外三日,且抄录《女则》百遍,禁足三个月。
萧妧冷笑,真的只是这么简单怎么会罚这么重?
看来这次袁氏也算是给了佟氏面子,而佟氏顾惜自己的面子,必须要重罚萧新月,否则日后苏嬷嬷说出萧家半句不好,她都无法反驳。
然而实则却不似萧妧想的那般简单。
佟氏院子里,萧采正在发火。
“你掌管后宅十余年,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弟弟刚搬进萧府,苏嬷嬷还在府中教习,你让我弟弟日后如何想我?如何在仕途上真心帮衬我?你让苏嬷嬷如何想我们家的姑娘?日后如何在京城官眷贵妇中提及我们?”
“我弟弟刚搬进府中,你便暗中允许妾室庶出这般欺辱他的嫡长女,这梁子若是结下,我定不会放过你!”
萧采怒不可遏,几乎要气的背过气儿去,可是碍于外头全都是丫鬟小厮,他又不能真的发作,只能咬牙切齿悄声骂着。
佟氏则是一声不吭,低着头由着萧采骂去。
“你哑了?你倒是说句话,眼下这境况你打算如何处置?”萧采气极,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佟氏跟前,戳着她的肩胛骨斥道。
“不是都罚了新月吗!”佟氏不满地说道。
萧采怒极反笑,“罚了就行了吗?萧兰猗可是他的嫡长女,给人家摔成那样你不去赔礼赔罪?苏嬷嬷那边你不备上厚礼如何堵上她的嘴巴?母亲那边你不去赔罪如何平息她的不满?你掌府十余年,这些竟要我来教你?”
萧采几乎要气过去了,他实在是忍无可忍,抬手便将茶盏全摔了。
“你,此事过后给我好好反思,你若是觉得我的大娘子做腻了,咱们就和离!我萧家的门槛旁人等着踏进来呢!”
佟氏竟恼了,她猛地站起来,指着萧采的鼻子骂道:“萧采!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这十多年来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为了你的仕途,你可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
萧采一愣,气的脸颊通红,抬手欲要甩佟绮柔一巴掌,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咬牙切齿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