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的动作惊醒了萧采,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佟氏脸色阴沉地盯着自己,以及自己身侧的……
萧采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侧身往身侧一瞧,躺在他枕边的人,竟是张氏。
萧采一惊,猛地坐了起身,他这个动作将张氏也惊醒了,她看着萧采和佟氏复杂的脸色,登时明白了一切,她一把拽住被子,揽到自己的胸前,眼泪潸然而下。
佟氏一忍再忍,尽管她现在真的很想给萧采和张氏一人一巴掌,可她是萧家主母,佟家嫡出长女,她的尊贵和教养让她不能这么做,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压着怒火,沉声说道:“我在外面等你们。”
说罢将帐子扯下,转身疾步离开。
“你……”萧采皱着眉头欲言又止,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跟张氏说什么,眼下既然发生了这种事,张氏只能纳为妾室了。
张氏低着头,只顾着小声哭,一言不发。
萧采将衣服张氏的地方从地上捡起来放到了床上,他则是在帐子外穿戴衣物,张氏隔着帘子看萧采的身影,她不自觉捏紧了拳头,旋即穿上了衣服。
当张氏出去时,佟氏的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而放在她手边小几上的,不但有盏热茶,还有个香炉,香炉里的香已经被单独拿了出来,似乎有些玄机。
萧采在佟氏身边坐下,至于张氏,似乎坐也不对,站也不对。
“张姑娘,坐吧。”佟氏声音沉静淡漠,眼底透不出一丝情绪,她方才已经将旁的丫鬟都清了出去,只留了一个最信得过的在屋里。
张氏坐下后,一直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落下,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是主君在外头救回来的,住了两个月我们都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如今既生米已煮成熟饭,那你就说说你的身份吧。”佟氏目光不悦地盯着张氏,她想着这般心甘下贱的姑娘,身份也不会太尊贵。
张氏思虑良久,最终咬咬牙吐出了三个字,“翠祥阁。”
“你是翠祥阁张掌柜的姑娘?”佟氏变了脸色,纤手骤然攥紧衣袖,如果张氏是翠祥阁掌柜的姑娘,那她就是京城最富有的皇商的姑娘,萧采未必会给她妾的身份,大概率会以平妻的身份进门。
“是。”张氏点点头,佟氏的脸色愈发难看,萧采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翠祥阁是京城最好的珠宝铺子,其掌柜张有德亦是京城有名的商贾,甚至搭上了宫里的路子,成为了皇商,有许多人家都想拉拢张家,但张有德十分聪明,只有交易往来,绝不多近一步。
萧采清了清嗓子,声音柔和了许多,“既然是张掌柜家的姑娘,那便以平妻的身份进府吧。”
果然!
佟氏眯了眯眼,给芍药递了个眼神,肃声道:“芍药,你说吧。”
芍药缓步走到桌子前,用手帕拿起香柱,呈于几人眼前,“禀主君主母,这柱香里被加了不干净的药。”
萧采眯了眯眼,眼底涌上一丝阴鹜。
张氏立即明白了,猛地站起身,有些恼火道:“大娘子是怀疑我?我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姑娘,我为何要做这种事?”
佟氏浑然不受张氏所言影响,依旧淡淡道:“我也想问呢,你既是张掌柜家的姑娘,为何两个月不回家,家里也没人来寻你?”
张氏咬咬牙,思虑了好半晌才说出了真相,“那是因为我母亲犯了错,我怕受罚跑了出来,父亲还在生我的气。”
佟氏已经冷着脸,语气冷冷道:“张姑娘,你说的话,我没办法相信。”
张氏气急坐了下来,别开了脸,负气道:“不信没关系,去将张家的人找来便是。”
“好。”
佟氏说罢,芍药立即出去办事,而在这期间萧采一言不发,那就相当于佟氏所言所行也是萧采想做的。
张氏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