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栀听完更是焦躁,“你到底在说什么,这和清将军又有什么关系?”
高阳将手里芦苇一扔,风儿吹起,那根芦苇随风飘散,她对丹栀解释道,“自然有关系,李开原本不是穆折清的对手,穆将军授他必杀技之后,就可以是穆折清对手,甚至可以杀他。”
丹栀不解,“穆将军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要杀了清将军吗?”
高阳回答:“如果一切正常,李开不会动手,倘若穆折清有异心,那么李开会秘密将他处死,然后取代穆折清攻打陕西势力。”
丹栀瘫在地上,“我从小在穆王府长大,穆将军一直对清将军视作亲兄弟,他原来一点不信清将军。”
高阳道,“非常时期,自然有非常手段,”
阿照说道,“高阳公主说的没错,我担心的倒不是李开将军,我相信清将军不会的,就算李开真的敢动手,即便他有必杀技在手,也未必是清将军的对手。”
“那你担心的是?”
阿照道,“我担心的是战况回来之后!”
高阳抬头望天,晚霞似火,又胜血,不远处的雪松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在巨大红色天幕衬托下,雪松如同一副山水墨画,带着气势磅礴,又带着萧条悲凉,这样的风景倒也是别有趣味,也不知,上天究竟会给穆折清怎样的结局?
清晨,军营内吹响了第一声喇叭,各部收拾好物品军装,然后听号令做饭进食,清点完干粮辎重,主将派出塘骑侦查。
从北京到陕西路途遥远,加上军队后勤,他们速度再快也约莫要一月左右,这一路上,穆折清没有和高阳说过一句话,而明怀冰向穆哲枫讨了一个职位跟随而来,他也没有正面和高阳说话,不知道是不方便,还是刻意如此。
一路上, 丹栀从前跟随穆折清出征惯了,这一次和往常一样轻松,而顾嫣就不一样了,顾嫣第一次离开皇宫这么远,也是第一次跟着军队出行,她吃穿不惯,水土不服,还老是被马车颠的呕吐。
高阳被高瞻峋追杀,是穆折清从延安把她带到京城,有随军队出行的经历,倒也习惯。
由于顾嫣身体不适,大部分时间由丹栀照顾高阳,而阿照日日站在风口观望穆折清,阿照的倾心深情,穆折清知情还是不知情?
自从阿照和大家倾诉心声后,阿照又恢复往常,她从早到晚说话不会超过十句,而这可怜兮兮的十句话,基本上是丹栀唤她吃饭,她说“嗯”,或者高阳问一句不算敏感的话题,她浅浅回答一句。
高阳甚至不敢问穆折清此次出征到底带了多少人,这些话,她不知道该问谁,也没有人会回答她,阿照故意不肯回答军政方面的事情,高阳料想一定是穆哲枫的吩咐。
军队走了小半个月,高阳记得,穆折清从甘泉带她回京城用了二十多天,那时候才带着几千人,必定是要快一些。
这小半个月,她没什么事情做,只是在帐篷里作画吹笛子,明怀冰终于来过一次,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问候高阳是非还习惯,说大概还需半个月的时间。
一想到还要半个月,这样的行路生活无聊透顶,而顾嫣在经历半个月颠簸之后,她的身体终于开始适应过来,也可以简单给高阳做一些端茶倒水之事。
这日高阳走出帐篷,虽然士兵不敢靠近高阳的帐篷,但这些人毕竟是热血方刚的年轻汉子,数万人中,只有高阳这一带有姑娘,而且还是漂亮的姑娘。
有一回,高阳和丹栀去到外面,在一颗梧桐树下捡树叶子,她看到,有一群胆大的士兵偷偷跟着她们,又不敢靠的太近,他们只是远远观望高阳和丹栀,然后面带奸笑,说着一些艳色笑话,高阳听到这些士兵的谈话:
“你知道高阳公主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去陕西?”
“为什么?”
“必定与高栖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