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杀掉江西巡抚。”穆折清和陆覃儿同乘一骑,他一手搂着怀中的覃儿,一手握着缰绳。
“他毕竟是父亲的学生......”明怀冰表情凝重,听到这话,犹豫不决。
“学生?有这样的学生?他扣押你,上折子请求穆哲枫杀了你,以绝后患。林辞风在南昌带着两百人来杀你,他当真不知情,果然是你父亲的好学生。”
“江西巡抚忠义刚直,忠义不能两全,对他也难。”
“你不会告诉我,直到如今,咱们这位可爱的江西巡抚,还不知道白莲教和明侯府什么关系?”
“他确实不知情!”
穆折清冷哼一声,不再多言,一掌拍上马身,头也不回的驾驭着马儿离去。
明怀冰目送他的背影,不一会,那道黑色身影高高扬起马鞭说道,“那说明他蠢,蠢嘛,就更该死了!”
这才是穆折清的行事风格,狠辣果决,他决定的事情,无人能改变。
想到江西巡抚马伯骞,他是父亲的学生,和父亲师徒情深。
他和所有文官一样,熟读诗经子集,恪守儒家道义。
他廉洁奉公,尊师守礼,身上永远一股浩然正气。
可惜,官场之上,不懂变通永远是个死。
他能有今日,全是靠父亲赏识,明家对他有恩。
明家豢养白莲教数年,终于时机成熟,要靠白莲教对抗朝廷。
马伯骞当了多年的江西巡抚,依旧没看出白莲教和明家的猫腻。
但这样一个忠义呆板的人当江西巡抚无疑危险,若非父亲顾及师生之情,马伯骞活不到今天。
虽死之可惜,也确实该死。
想到这,明怀冰长叹一声:好人命不长。
突然,他想起什么,捂着伤口快步去追穆折清,大声呼喊:“折清兄,你不该给我留点人手?”
可惜,田间小路早已不见人影。
许由走来,清清嗓子,用手肘推搡明怀冰,“公子,你转身看后面。”
明怀冰转过身一看,穆折清一百号人全部留下。
他嘿嘿笑道:“清将军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够义气!”
一骑二人在田间小路奔弛而过,马上一名黑衣男子搂抱着红衣美人。
美人羞红了脸,时时发出一阵笑声,“阿清,你正经一些,你的脸一蹭上我的脸,我就难受。”
“为什么,你不喜欢吗?”
“你脸上的胡渣刮得我生疼。”陆覃儿回头看身后男子,她说完,眼睛死死盯住穆折清,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阿清,没想到,我真的等到这一天,我们......会一直这样吗?”陆覃儿说道这,声音开始哽咽。
陆覃儿的泪说来就来,不一会,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他们走到今日,可谓历尽艰难险阻。
世道太过不公,他们经历了所有不幸和痛苦。
她家是江南富商,阿清是父亲捡回来的孤儿,父亲把他养在府里当下人,从小他们一起长大,经过了一段美好的童年时光。
那时候,她对世间唯一的记忆是,那个男孩喊她,“覃儿。”
她喊他“阿清。”
原以为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不过是父亲嫌弃阿清配不上自己。
谁知命运弄人,上天残酷。
恶官公子强娶自己,父亲畏惧只得答应。
洞房花烛夜,阿清年轻气少,拿着一把剑,踢开婚房大门,一剑砍死那个恶官公子。
阿清拉着她拼命跑,拼命跑,最终她再也跑不动倒在地上。
再醒来时,她在伯父府上,阿清被绑在树上打个半死。
伯父告诉她,恶官公子死了,恶官大怒,一场大火将陆家烧个干净,陆府一夜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