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易心从洗手间里出来，叫了一声薛小莲。

a a a a 黎云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a a a a 李叔没吱声，只是抬头望着黎云，跟着黎云一块儿站起了身。

a a a a 他不知道之前黎云想到了什么，但从黎云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下了决心，要做某件事。

a a a a 李叔能大概猜到，黎云应该是想要阻止那个袁昊泽。

a a a a 易心显然是不会去管袁昊泽杀人的事情。袁昊泽杀人与否，在她看来，无足轻重，顶多是会影响到两人接下来的婚事。至于那个被害者，在易心眼中大概还没有决定婚礼上穿哪件婚纱更重要。

a a a a 李叔心中叹着气，却是没有主动做什么的打算。

a a a a 他实在是年纪大了，见过的鬼不多，但见过的人不少。这样对旁人的死亡漠不关心的人，他就见过不少了。

a a a a 易心还是个妖怪。

a a a a 这就像是很多人并不在乎死在偷猎者枪下的大象、老虎。人类在妖怪眼中的价值，或许还不比上那些保护动物在人类自己眼中的价值的。

a a a a 李叔并不会对易心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也没像黎云那样突然情绪激动，积极地去处理袁昊泽的事情。他下意识觉得，没有易心的帮助，袁昊泽很快就会被绳之以法。他作壁上观，等着这结果就行。

a a a a 至于黎云这个年轻人热血上涌，想要做点什么，李叔对此很能理解。年轻人总该比他这老头子有朝气。这股朝气，也值得支持和鼓励。

a a a a 李叔一时都忘了，黎云和他都已经死了。年龄对鬼魂来说没有意义。人类的正义感亦如人类的生命本身，在拥有漫长生命的妖怪面前，毫无意义。

a a a a 易心诧异地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黎云，疑惑地问道“做什么？”

a a a a 她视线扫过黎云身边的李叔，也向李叔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a a a a 李叔没回应。

a a a a 正准备进洗手间的薛小莲停在了门口，一手按着门框，侧着身体看向黎云。

a a a a 她玩味地打量黎云和李叔，嘴角轻轻勾起。

a a a a “袁昊泽杀了人，你都看到了吧？他叫你去，是想要你帮来着销毁尸体和证据吧？”黎云问道。

a a a a “是啊。”易心无所谓地答道。

a a a a “我们现在就去警察局报警。”黎云不等易心反驳，接着道，“他杀人了，犯法了。你都已经看到了。我也看到了。”

a a a a 黎云没看到袁昊泽作案的过程，但他的确看到了严玉的尸体。他还看到了严玉的鬼魂。

a a a a “报警之后，我想要去和死者的鬼魂谈谈。我看到她了，她很不正常……她想要找到她的女儿。其实我们之前就应该告诉她真相，告诉袁昊泽真相……”

a a a a “然后呢？”易心双手抱胸，仰头望着黎云，“你要告诉那个女人，她女儿早就被鬼杀了，她把杀了女儿的凶手当成是亲生女儿疼爱，送她进医院治疗，日夜照顾她？告诉她，袁昊泽杀了她女儿的身体，我销毁了她女儿的尸体，让她连给女儿安排个像样的葬礼都不行？还要告诉袁昊泽，这世界上有鬼，我能看到鬼，我不是人？或者，找个借口，说我有阴阳眼？”

a a a a 易心甩出了一连串的质问，嘲讽地笑起来。

a a a a “你要是生前被人告知这世界上有鬼，知道人死后是这样的，你会做出什么事情？”

a a a a 黎云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