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倩不知何时就坐在了车内，两眼无神地看着她，一张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脸色惨淡。

a a a a 这些都不是钟姐看出来的。她只是这样觉得。她觉得车内的程倩应该是这副凄惨的模样。

a a a a 不仅凄惨，程倩脸上灰败的气息，让她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人。

a a a a 程倩或许已经不是人了。

a a a a 她或许已经死了。

a a a a 钟姐不知为何想到了这种可能。

a a a a 她从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

a a a a 她喘着气，好半天才从那压抑的噩梦中恢复过来，但她这一晚再也睡不着了。

a a a a 第二天上班，钟姐的气色就不太好，人也不精神。

a a a a 她神思不属，摸鱼了一整天，等到手下两个员工出声提醒，才发现下班了。

a a a a 钟姐回过神，收拾东西出了办公室，在门口就撞上了刘经理。

a a a a 刘经理不是要下班，而是要去陪客户吃饭，还带了他手下得利的员工小钱。小钱也是进公司有三年多了，刘经理很看重他，人在钟明华那里都挂了名。刘经理要是不在，业务方面都是小钱做主。

a a a a 钟姐冲两人打了招呼，态度不冷不热，很快又变回到那副精神萎靡的模样。

a a a a 刘经理本来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就是之前和钟姐闹成那样，他也有能耐跟钟姐重新打好关系。

a a a a 在他看来，钟姐这人，除了是老板的二姑姑，和老板关系好，其他地方一无是处，也就是个混日子的人。在钟明华这儿，她混日子混得舒服些，还能将自己儿子也给塞进来；在其他地方，她照样就是混日子，只不过可能混得不太舒服，工资少很多，也不能给自己儿子安排工作。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日常生活就是这样了。刘经理原本是不屑和钟姐计较的，他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这家小公司里，他总算是个顶梁柱，和钟姐完全不是一路的。让他给钟姐低头，他看在钟明华的面子上，也可以不介意这种小事。

a a a a 刘经理想到钟明华，决定趁着这个机会给钟姐低个头，但看到钟姐游魂一般的状态，他就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a a a a 钟姐没发现刘经理态度上的转变，她进电梯的时候，甚至忘了身边的刘经理，自顾自进去后，也没按着电梯、没让出位置，让刘经理他们进来。

a a a a 谁都能看出来，钟姐神色不太对。

a a a a 刘经理不知为何，感到几分不对劲。

a a a a 他没进电梯，看着钟姐进去，钟姐手下的两个员工进去，仍站在电梯门口。他也没说让电梯关门，自己等下一趟。

a a a a 小钱抬起的腿，也因为刘经理杵着不动，就迟疑着放下了。

a a a a 电梯自动关了门。

a a a a 小钱神情古怪地看看刘经理。

a a a a 他还以为刘经理会找钟姐说和，将那天的矛盾化解了呢。这都几天了……难道刘经理这次决定彻底撕破脸，连大老板钟明华的面子都不给了？刘经理该不会要跳槽吧？

a a a a 小钱一瞬间想了很多。他想得再多，面上都没显露出来，只是时不时瞄一眼刘经理，希望刘经理做决定后能给自己透个底。

a a a a 刘经理的心思压根不在公司那些事情上。

a a a a 他只是觉得那一电梯的人，尤其是钟姐身边的几个人，好像都不太对劲。

a a a a 刘经理抖了抖身体，赶紧甩掉了心中的想法。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