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孙老头全名叫什么，刘经理不知道。他也就是听以前的物业经理老沈叫他孙老头。

a a a a 钟明华那时候只是个刚开公司的创业青年，开公司的钱是之前几年工作积攒下来的，钟家可没钱支持他创业，他也没找自家那些亲戚借钱。他刚开始招的员工则是在之前工作中认识的，招来就是来给自己干活的，大家年纪都不小，不是现在那种几个大学生凑一块儿共同创业。

a a a a 刘经理那会儿是个无名小卒。钟明华之前给好几个人开了条件，都没成。刘经理本来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拒绝了钟明华，但之后和原来公司的同事闹了矛盾，一气之下，辞了职，暂时找不到工作，就又找到了钟明华。

a a a a 公司里那时候只有四个人，再后来招了个专门接电话、打印传真、跑跑腿的小姑娘，总共也就五个人。

a a a a 和他们一样新的是这栋写字楼。

a a a a 孙老头是个很没规矩的人，总是随随便便就闯进办公室，自顾自忙碌，也不管他们是在开会、还是在和客户商谈。

a a a a 放在其他地方，他这种肯定要被辞退，工作再努力都没用。

a a a a 孙老头这样也不是故意的，他是脑子有些问题，听说是小时候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人呆呆傻傻。孙老头一辈子没结婚，老父母死后，家里亲戚也就勉强搭把手，不可能将他接回家照顾，也不可能白白养着他。居委会和残联的人帮忙介绍，才给他安排了一份工作，让他能自力更生。

a a a a 老沈对此也很生气，只是他们写字楼是新的，物业也是新的。考虑到工资支出、政府补贴等等事项，老板收了孙老头，老沈也只能为孙老头奔波，给楼里面新搬来的公司都打了招呼，对他们大倒苦水，打了不少感情牌。

a a a a 他们这些新公司，也实在没有好去处，忍了孙老头，时间久了，对他也生出了同情。

a a a a 孙老头去世的时候，不光是钟明华和刘经理送了白包，楼里面知道的人，都多多少少掏了些钱。刘经理听老沈说，要不是有这么一笔钱，孙老头都不一定能有个墓地。他父母留下的钱，自己挣的工资，都不知道花去了哪里。他亲戚给他处理身后事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找到，本想着随便处置了他的骨灰，连一块墓地都没准备。老沈转交的那些丧葬礼金，不多，也不够买墓地的，但总算让那些亲戚良心发现，再添了一点钱，给孙老头置办了墓地。

a a a a 刘经理一回忆，就一发不可收拾，将好久以前有关孙老头的事情都回忆了起来。

a a a a 孙老头那张脸，也在他的脑海中变得清晰了。

a a a a 他很确定，他在电梯中看到的那个老头是孙老头，也很确定孙老头已经死了。

a a a a 他另外确定的一点，就是孙老头和钟姐绝对不认识。两个人根本不相干。他能认出孙老头来，钟姐却是不可能认出一个自己见都没见过的人。

a a a a 这样一想，刘经理就有些糊涂了。

a a a a 孙老头或许不是冲着钟姐去的。

a a a a 孙老头没道理冲着钟姐去呀。

a a a a 刘经理的脸色不禁变得惨白。

a a a a 他只是清晰记得孙老头那张脸，现在努力回忆，就觉得孙老头那时候站在钟姐身边，分明是在看他啊！

a a a a 刘经理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急忙转着脑袋，四处张望。

a a a a 车子内只有小钱，车外车水马龙，街上行人络绎不绝。那人群中，也没有孙老头的身影。

a a a a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