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伴随着手机提示的震动，陈母期盼的面孔就出现在了屏幕中。

“小义！你怎么这么久才和我联系啊？电话又关机，发微信也不回。”

“店里的装修有点忙啊，妈。”坐在河边一处干净的地面上，陈义笑着道“为了省点人工费，我也跟着忙活起来了。”

“可千万别受伤啊。”

“不会。”

“你这是在哪呢？河边？”

“对。”陈义举起手机，侧开脑袋，照了照身后的河岸“市里沙子太贵，用的也不多，就想着来河边弄点河沙，顺便和您聊聊天。”

屏幕内，陈母欣喜的表情略有收敛，沉默片刻，欲言又止道“小义……”

“怎么了？”

“妈是不是很好骗？”

闻言，陈义眯了眯双眼“妈，您说什么呢。我骗您什么？”

“知子莫如母。”陈母叹了口气，低声道“你不想让妈知道，妈就不追问你了。但一定要答应我，别做违法、危险的事。”

下意识的，陈义攥紧了手机。

“不说这些了。反正从妈得病，你就没跟妈说过实话，是妈拖累你了。”陈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告诉你一件好事。”

陈义也强笑了一下“什么好事？”

“匹配的心脏找到了。”

“真的？！”陈义一愣，连忙站起身惊喜道“有多匹配？！”

“妈也不懂崔医生说的那些东西，就知道匹配度很高，非常适合我。说不定以后少吃不少抗排异药呢。”陈母笑着拍了拍手“能给你省下不少钱。”

“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以后少遭罪啊。”

“嗯！崔大夫说了，这颗心脏移植成功，我和正常人的生活就没有差别了。”陈母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作为一个非常传统的华夏母亲，她最大的愿望，仅仅是不拖累孩子，仅此而已。

“妈。”

“啊？”

陈义脸上的笑容收敛些许，突然问道“这颗心脏，您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就在昨天。”

“昨天啊。”

“对。崔大夫跑过来告诉我的。”

“那同行还有其他人吗？”陈义整理着措辞“比如说，一些面孔陌生的大夫和护士之类。”

陈母一愣“没注意啊。”

“行。”陈义点点头“那我知道了。妈，您告诉崔大夫，等您手术成功，我就回去！”

“那……”陈母脸上的笑容凝固“那…那妈做手术的时候，你不回来了？”

陈义望着屏幕内母亲的脸，沉默。

“妈……想在手术前，看看你。”

陈义依旧沉默。

手指下意识用力，捏弯了手机的后盖。

“妈……对不起。”许久，陈义艰难吐出了三个字。

“唉……”

陈母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母子俩心不在焉的继续聊了几分钟，便了挂断通讯。

陈义抽出手机卡，将手机扔进河水里，望着对岸陷入了沉思。

显而易见，那颗突然配型完美的可移植心脏，一定是华夏国官方的手段。用意也很明显——用他的自首换取母亲的性命。

而他给出的回应则是——做完手术，再自首！

等到手术成功后，他是否回华夏自首就是后话了。

将电话卡放进兜里，陈义深吸一口气，环视四周无人，爆发体内的元素粒子，如武林大侠般踏水奔驰，穿过了边境线，彻底踏上异国土地。

“华夏，再见了。”

“妈，再见。”

朝着川省的方向挥了挥手，陈义几个灵活迅速的跳跃，渐渐深入朝国的荒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