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大腹便便的模样,高高在上的君王突然离开了圣殿走向了旁侧的屏风,大家的神情出奇的一致,直到他紧牵着猩红夺目的她走向高高的金銮。
她真美。
热烈像是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周围的那些所谓倾国倾城的嫔妃们在她身边比之枯叶还甚,她啊,是这世界诞生之初更古的那抹红,她啊,无意撩拨却无时不在摄人心魄。
黎王呵斥少年的眼神太过冒犯,少年如今才明白,当初一路生死相伴来到京城的小凤凰,已经飞向了别人,而最为讽刺的是他亲手扬起的风。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圣殿代替了高楼,遥望的人流车辆变成了如今的纸醉金迷,她的视线倦怠而慵懒,空茫而懵懂,掠过少年人的时候不自觉寒封。有没有一种视线,能将人冰冻在地,如果它不存在,为什么初五会感到后背开始泛滥的寒意呢?
帝王宣布他一生的挚爱乃为他身边的红衣女子,大臣嫔妃们神情各异,有的已经打算阿谀,而有的则心生妒忌。
少年苦笑着庆贺,如果心能说话,定也是苦笑回答真巧,我又何尝不是呢?
许缨作为朔方楼的术士为众人表演幻术,他本可以选择国泰民安的盛世,却像是故意似的将那只深埋在历史风沙中的赤色龙祖唤醒,龙腾九州,众人叹为观止,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少年的小凤凰吓坏了。
不论多少次,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替她挡下所有的危险,哪怕她是永生之躯,哪怕他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体,在少年眼中,即便她有迅速愈合的能力,也不是可以被肆无忌惮伤害的理由,他的凤凰啊,必须毫发无伤地度过每一次苦难,必须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之人,于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护住了胆怯的她,以奴仆之名。
闹剧总是结束的很快,就像右眼的刺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黎王府,真逊啊,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记忆里她宛若踩进了梦魇的陷阱,一步一步朝着朱色的幻龙而去,她唤烛龙谪仙大人的瞬间,少年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恨不得从肌肤上的毛孔中钻出来。
她在呼唤谁,是烛龙还是我?
如果不是我,为何心会这般疼,就像活活被人刨开一样。
黎王说,她走了,离开了宫廷。
她不是大富大贵的凤凰,她只是一只随心所欲、翱翔天地的血雀。
连君王都拿她没办法。
找到她很容易,好像自己天生就能寻到她的气息,好像自己从出生就是为了找到她。
活了上万年的人是不容易醉的,除非她原本就是冲着醉而去的,人群来来往往,少年人一动不动伫立在流动的人群里,雕像一样张望着她从清醒到酩酊,最后烂醉如泥。
红坟,
我当真令你鄙夷到不惜用天道也要阻断心动吗?
我可不可以自作多情一回,认为你离开宫廷有一半或许是因为我。
红坟,
跟我走好不好?
管他什么烛龙宿命,管他什么天灾天劫。
无数的念头从脑海里迸发,湮灭,往复循环。
不行啊,宸儿是我的责任,是我生而为人的证据。
酒肆店家赶人,少年人终于迈出了步伐,或许只有等到她酣醉的时候,自己才会有勇气靠近,就像在三试前裘三乌的庭院里,那一吻几乎耗尽了他这一辈子的勇敢。
她像个孩子一样,蹲坐在石阶上玩石块,他便是个看守孩子的大人,尽她玩闹。
夜风吹在她娇憨的脸颊上,她撒起了酒疯。
她说“我就是喜欢初五。”
她说“我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还说了很多很多,而少年人却只记得自己脑袋里只剩下空白的浆糊,以及“嗡嗡嗡”的吵闹声,她想把他藏起来,她又怎会知道他一直将她当做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