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这个名字对于柳寻香来说并不陌生，在落圣星东域宋国帝都时他因身份问题被宋皇逼迫，牵扯出了孟劫与洗墨书院。

在双方对峙的时候，孟劫准备杀书院使者贤者子非时，天空中突兀出现了一张由云雾形成的人脸带走了子非。

那人脸就是落圣星书院的精神领袖，季先生……

书院有两大领导者，一个是掌管书院大小事务的院长，另外一个就是实权比院长低，但身份地位又高于院长的精神领袖—先生。

季先生就是这

“原来是季先生，晚辈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当真三生有幸。”柳寻香心中掀起涟漪，眼中古怪的见礼道。

说起来他跟这位季先生还真有些缘分，落圣星上他去中州的名额是季先生给的，后面他得罪帝族赵家，赵家前来百战星盟问责时季先生也在里面替他袒护过。

虽不知道袒护他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但总归结果是给了他成长和喘息的机会，否则以赵家和百战星盟的实力，他很难逃出生天。

只是陆北仓作为陆家人，且也是神玄境修为，怎也会如此惧怕他？

柳寻香压下心中疑惑，继续说道：“晚辈今日不知先生在此，多有冒犯，还请先生见谅。”

知道了面前老者的身份，柳寻香心中的不安不仅没有缓和，反而更加警惕起来，因为作为落圣星书院的先生，他不可能不知道柳寻香已经将书院灭门了。

此刻若是身份暴露，那可真是新仇旧恨全撞一块儿了。

“冤家路窄啊……”柳寻香心中暗道，说话态度更加恭敬起来，他得赶快离开了，这里他是一刻也不想待着。

季先生似乎看出了他有些坐立不安，不急不缓的问道：“许小友不仅本事不坏，溜须拍马也很是在行呐。”

柳寻香强撑笑脸附和着什么“绝无此意”，“当真敬佩”之类的话，但当中意思假的连旁边的陆北仓都直翻白眼。

“既然小友如此敬佩老夫，那不知小友又是如何看待我洗墨书院的？”季先生笑吟吟的问道。

虚伪的客套后，双方终于开始了真正的较量，陆北仓担心柳寻香说错话，不停在旁眨巴眼睛，但他忘了自己是跪在柳寻香的身后面，就算眼睛眨巴瞎了柳寻香也看不到。

这可把他急的不行。

柳寻香略微思衬，回答道：“书院传承自夫子，千万年来都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圣地，当中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理念更为世间之绝，晚辈心生向往，也常以此话自勉，只是心性能力愚钝，着实惭愧。”

季先生笑道：“自勉这种话就不用说了，至今为止老夫还没见过几个做到慎独之人，小友不如说说你自己对这句话是如何看待的吧。”

柳寻香面容一僵，说实话他现在有点弄不清楚季先生把他就在这到底是想做什么，只能讪笑着答道：“晚辈才疏学浅，不敢妄言圣人之学。”

“但说无妨。”季先生淡淡道。

“……”

今日不说明白聊明白，恐怕没那么好脱身，这点柳寻香自己心中也清楚。

他挺直了身板，低眸犹豫片刻，挥袖将旁边一处熄灭的蜡烛卷到案几上，打了个响指后烛引顿时被点燃。

“献丑了，这便是晚辈的理解。”柳寻香说道。

旁边中年胖子和陆北仓眼中露出疑惑，他们没看懂柳寻香的意思，唯独季先生盯着微微摇曳的烛火晃动，陷入沉思。

“以自己为烛，燃烧自己驱散黑暗，照亮被黑暗遮住双眼的人，以让他们见到光，小友很有意思，这句解释也很有意思啊。”

“先生过誉了。”柳寻香神色谦卑道。

他以凡人之身逆天伐道，为的不仅仅是自己，也是为了给后人铺路，唤醒世人那愚昧未开化的思想。

命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