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做了酒酿圆子,还有米饭和菜咳,我是悄悄上来的,所以不能特意给你做别的。酒酿圆子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吃……”
花容自诩脸皮不算薄,这会儿也有些不好意思,这其实就是她们晚饭剩下的。是她趁着杏儿醉倒,王嫂还没有收拾的时候,偷偷藏起来的。酒酿圆子吃着很美味,就是不知道适不适合受伤的人。
“无妨。”
云栖梧并不在意,他以前受伤比这严重的也有,只是没有这回狼狈,情况紧急的时候,能啃干粮都是好的。
“这里还有一些点心,你要是实在饿——”
花容摸摸鼻子,觉得她这个看护很是不够格,可就算她会做简单的饭菜,也不能动用厨房。那里是王嫂的地盘,有一点动作就会被发现。
“无妨。”
云栖梧再度开口,声音清冷,并不在意吃食如何。
花容抬头看他,心道除了无妨他还能说点儿别的么?就算声音再好听,人却未免太乏味了些。
这么想着,到底还是舀了一勺酒酿圆子喂过去。
“有劳容姑娘。”
圆子入口,软糯甜美,虽然凉了却不影响口感,反而添了另一种风味。
“我能和你说件事么?”
花容叹了口气,又舀了一勺喂过去,脸上表情带着无奈。
“容姑娘请讲。”
云栖梧将嘴里的圆子咽下,这才开口。
“咱们至少还要相处个几天,我希望,你不要老是把容姑娘,还有有劳挂在嘴上。”花容斟酌着道,“如果要称呼,就叫我花容。”
不叫姑娘了,可这容姑娘和之前也没差吧?
云栖梧觉得,这位花容姑娘提出的要求很奇怪,称呼她容姑娘,出口感谢,这都是礼貌,她却不喜欢。或许,就是这样奇特的性子,她才会半夜跑上山来?
花容见他点头,满意地笑道“云栖梧,你这名字不错,我在书上看到过一种神鸟凤凰,传说它们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云栖梧有些困惑,一个乡野女子,竟然有这样的见识。他的名字,便是来自于此典故。
她的嗓音轻快带着一丝笑意,让听的人也心生愉悦。已经很久没有人唤过这个名字,更遑论是用这种语气。
花容发现,和云栖梧聊天,委实困难。她自己就不擅长聊天,这个人比她更加不擅长。两个不擅长聊天的人呆在一起,结果就是沉默。
而现在,在云栖梧完没有开口的意思时,她不得不负责打破沉默。
“你那些药用完了,我带了些普通的过来。”
花容猜测,云栖梧的伤好的这么快,多半是那些药的功劳。虽然瓶子不起眼,但确实是好药。
“我不太熟练,你忍着点……”
换药的时候,花容的手微微颤抖,再次目睹严重的伤口,冲击力还是不小。
云栖梧沉默地看着花容,伤口剧痛,她确实不熟练。但这不是重点,解开男人衣服而面不改色,半点女儿家的羞涩也无……他发现,从花容出现,他的困惑就在不断的加深——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花容也困惑,疼,还是不疼?这在云栖梧的面上完看不出来,至始至终他都是严肃着一张脸,毫无表情。
应该是疼的,这么重的伤……只能说,云栖梧太能忍。
为了缓解云栖梧的疼痛,花容还是决定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两个完不相熟的人聊天本来可以很容易,问一下家在哪里,做什么的……鉴于他的情况,这些话题反而敏感。
还是聊些安的话题吧,花容手上动作不停,开口道“山顶有一个湖,据说特别漂亮,可惜我从来没有上去过。”
听出她话里的惋惜,云栖梧抬头道“为何?”
既然能爬到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