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正在酒楼听书,忽然听人说韩老头儿被人砍了一只手,当天就逃命一样离开了清平县城。
他心里不安,又悄悄找腊梅打探消息,却被告知腊梅已经不在花府。
他慌里慌张地跑回去,同花文宗报告“老爷,大事不好了,咱们下药的事被发现了……”
“这是两天前的事,你说,那丫头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报官?”
花文宗不解,她既抓到了韩老头和腊梅,人证物证都有,若是她此时报官,自己难逃一死。
“……”
胡大只傻愣愣看着他,为什么不报官?他又不是花容,怎么知道她想什么?
“不管是何原因,兵来将挡,我就看看她耍什么把戏。”
花文宗并不惊慌,他既然敢做就敢当,成王败寇,真要被抓了砍头,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胡大不明所以,暗自盘算着,将全部家当收拾了,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的好。
——韩老头的手,是花容让甲一砍的。
顺着藤,摸出瓜,除了查到花文宗之外,那个制药的韩大夫,也被花容揪了出来。
这个所谓的韩大夫,不过是一个江湖郎中,行走在外多年,偶然得了几个害人的偏方。
抓到他的时候,这老头儿正在喝花酒,头上簪了一朵红花,橘皮一样的老脸上全是唇印,他刚得了银子,立刻便来花楼寻快活。
“饶命啊,我说,我全说——这药炮制不易,二十年我总共也就卖出去五包。十三年前卖给胡大一包,十年前卖给梁老爷的妾侍一包,还有张家……”
韩老头是个怕死的,一被抓到,就全部招认了。这药是他卖出去的不假,可拿着害人的,又不是他……
一包药二百两,胡大自然不会有那么多银子,第一次买,铁定也是为花文宗半事。
十三年前,花文宗买这药,又会给谁吃?
韩老头儿抬头,待看清了花容的长相,哆哆嗦嗦道“我认得锦娘,你和她长得有七八分像……当初,是李富家的找的我,说胡大在暗中搜罗一种药,让女人不能生……”
原来,韩老头和那李富家的也是夹缠不清,后来才知道,胡大也是她一个相好,那女人背地里也不知道搭了多少男人。
韩大夫还以为,锦娘的女儿发现了当初的事情,所以才找他寻仇。
“花文宗!”
花容目眦欲裂,她万万没有想到,锦娘并非病死,而是被花文宗下药害死的。
甲一踹了韩老头一脚道“夫人,要不要报官?”
“不用,他用哪只手炼药,就把他哪只手砍了,我就看他敢不敢声张。”
花容看着韩老头冷冷道,这人身为郎中却制毒药害人身死,罪不可恕。
“是。”
甲一应声,心中暗道“都说什么锅配什么盖,老爷是个狠人,夫人看着娇滴滴的,竟也要砍人手。”
但想想也能理解,毕竟,这可是杀母之仇,更何况就连夫人也深受其害。
“至于腊梅,再查查她的底细,如果没有问题,就让周管家找个牙婆子发卖了吧!”
无论如何,花容不想再看见她。
“那,花文宗——”
丙二见甲一最近在老爷和夫人面前颇为得脸,也急着表现,主动询问道。
“不用管,就让他再活几天。”
花容淡淡道,如今她想要花文宗死,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般轻而易举。可是,只把他送官问斩,未免太便宜了,生不如死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待一切处理完,花容见云栖梧正看着她,微微一笑道“害怕了?”
这话,正是前一日,云栖梧的原话。
与云栖梧当时的紧张不同,花容笑的十分有恃无恐。她并不打算在云栖梧面前扮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