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习惯么?”上了两天的课之后,花容问孙鸿。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孙鸿笑着道,学堂里二十多个孩子,最小的四岁,最大的十二三岁,他教授起来游刃有余。比起做账房先生,更是有意思的多。
对着那一双双充满希冀的眼睛,他就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是有意义的。
“有什么需要的,就去找丁庄头。”
花容交代道,虽然日常用品都已经齐备,但也保不齐他有额外的需求。
“好。”
孙鸿点头应道,老实说,面对着花容,反倒比和兄嫂爹娘在一起的时候更加的自在。
“真的不打算再考了?”
花容觉得有些惋惜,孙鸿还年轻,还有机会。
“不必了,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的极限已经在这里。”
孙鸿最大的特点,从来都是能够清醒的认识自己,他很清楚,再读个一二十年或许能考上,可他并不想把大好年华全都浪费在科举上。能考中秀才,他已经十分满足,而且认为这已经足够了。
“你还真是——”
花容失笑,倒是不再为孙鸿担心,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很容易做出取舍,总能找到对他最为合适的选择。
“我若是有你堂兄一半的才华,也不会放弃。”
孙鸿感慨道,花景钰这人,非但天资过人,还十二分的努力,让他这个半吊子自愧不如。
“确实。”
花容赞同道,花景钰这样的,那就是千里挑一,哪怕是在群英云集的国子监,也能够崭露头角。
“倒是你,还真是出人意料。”
孙鸿来到山庄之后,对于花容所做种种也都有了了解,种桑养蚕,还建了花圃,全都弄的有模有样……
“今儿来找你,还有一件事。除了教学堂这些孩子,你能不能单独再教一个人?”
虽然孙鸿是她请来的教书先生,但这件事还是要征求他的意见。
“是什么人?”
孙鸿直接问道,他心里却很是疑惑,倘若是个孩子,为什么不能到学堂和大家一起学习?
“我家徒弟。”花容笑着道,“他叫周兴嗣,十一岁,程度比起其他小孩儿高的多,你如今在学堂里讲的那些,对他已经不合适。”
“那好,刨去学堂这边,我每天能抽出两个时辰,让他晚上过来吧!”
孙鸿不以为意道,十一岁的小孩儿,学问能有多高?他十一岁的时候,还没有过童生试呢!
花容听他语气随意,便知道他根本没有把周兴嗣看在眼里。她心中好笑,却有意不加以提醒,给他开个小小的玩笑也不错。
周兴嗣学习的具体程度她不甚清楚,但据云栖梧说,很是不错。能让她家相公这样评价,想必这孩子的学问是真的很可以了。
于是,晚上周兴嗣抱着见去了红豆院,一进院儿就看到先生正半躺在长椅上,大腿翘二腿,桌上一壶清茶,十分惬意自在。
他微微皱眉,觉得这先生有些不靠谱,单是仪表仪态,就不像一个正经先生的样子。
“来,坐。”
孙鸿半躺在长椅上,朝着小孩儿招手,看到他抱着剑,只当没有看见。
周兴嗣搬了圆凳过来,在他旁边规规矩矩地坐了。
“都学过什么?”
孙鸿漫不经心地问道,盯着天上闪烁的星辰,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经史子集都有读,我先前的先生说我学的太杂,所以都不精深。”
周兴嗣老老实实地道,他娘原本也给请了先生,只是后来去了京城,他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也就没什么章法,看到什么书就读,偶尔也去族学里听上一耳朵,但也并不长去。
孙鸿点头,简单提